次日擬定完離婚協議,已經是中午了。
他坐在咖啡館內,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離婚協議出神。
其實謝榕根本沒有必要離婚,畢竟六天之後他的意識就會陷入昏迷,直到三十年之後才會醒來。
離不離婚,好像都沒有什麼關係。
可謝榕不想帶著蘇晚晚的名字離開。
那讓他覺得惡心。
苦澀的咖啡味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謝榕剛準備起身回研究院,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昨天晚上謝榕看上去怪怪的,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還是我最近太疏忽他了。】
【算了,他愛我愛的要死要活,隨便哄幾句就行了。】
【男人還真是好騙,一個兩個都這樣。】
謝榕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不遠處的蘇晚晚身邊正跟著一個男生。
他們手牽著手,如同普通的情侶。
男生的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
蘇晚晚時不時低頭親一親男生的臉,那溫柔的模樣和對待自己時如出一轍。
謝榕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態,竟然遠遠跟在了兩人身後。
他聽不清兩人說話,可蘇晚晚的心聲卻傳進了他的耳朵內。
【煩死了,有什麼好逛的。】
【還不如回酒店再睡一覺呢。】
【媽的,和男大學生睡覺就是不一樣,怪不得那幾個二貨天天叫囂著要去大學城。】
【嘖,逛街又要我付錢,算了,回去和謝榕再要點就行了。】
蘇晚晚的心中不管有多不滿,臉上永遠帶著溫柔的笑意。
謝榕低頭,給蘇晚晚發去了消息。
【晚晚,你回在幹什麼。】
不遠處的蘇晚晚拿出手機後,皺著眉打著字。
【我在外麵給你買禮物呢老公,怎麼了,有什麼是我能為你效勞的嗎?】
謝榕簡直不敢想,這些話是還在和別的男生約會的蘇晚晚發出來的。
死死握著手機的手有些疼,泛著白的指關節格外用力。
那個十八歲時明媚的少女,好像在謝榕的心中死了一次又一次。
他沒再回複,最後看了一眼蘇晚晚後便轉身離開了。
全身心投入研究中的謝榕很快就將這件事拋擲腦後。
而蘇晚晚也裝出一幅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如往常一般來接謝榕下班。
隻是當晚,蘇晚晚卻借口說朋友店裏需要幫忙,急急忙忙就要離開。
臨走前,謝榕叫住了她。
“晚晚,這些賬單需要你簽字。”
【煩死了,總在我有事情的時候上來找我麻煩。】
【怪不得高中的時候沒人願意跟他做朋友,早知道我當初也不會去幫他。】
【自找的!】
“這樣可以嗎老公?”
謝榕常常覺得蘇晚晚像是有個人分裂,如若不然又怎麼會心中所想和嘴上所說的完全不同。
他垂著眼,睫毛輕顫,點了點頭。
“嗯,可以了,路上小心。”
蘇晚晚離開的腳步匆忙,甚至忘了往常總有的出門吻。
謝榕在他離開後,從那一疊賬單中抽出了簽完字的離婚協議。
這樣,他們才是真的,再也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