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閻王嫡子的未婚夫誤喝下忘情水後,他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我。
在我等他的第三百年,冥界大亂,我被人下了情蠱扔進惡鬼窩。
拚著丟了半條命才逃回地府,卻聽見鬼差問他:
“小殿下,妙音小姐此刻應該已經情蠱發作,被吃幹抹淨了。還是您想的周全,如今她沒了清白,定然沒臉再纏著您,您也能安心娶驚鴻公主了。”
“誰讓她癡纏我千年還不死心,沒臉沒皮的,趕都趕不走!要不是我三百年前想到裝失憶的法子......”
祈安說了什麼,我聽不清楚了。
我隻感覺腦子裏一陣轟鳴,情蠱吞噬了我的理智,我跌跌撞撞逃離。
再次醒來,我一絲不掛,祈安那身為閻王的爹,將我攬在懷中:
“這就是你說的子債父償?”
......
涼薄暗啞的嗓音貼著耳廓落下的同時,一隻大手從衾被下按住我要逃的腰。
我僵在原地不敢和他對視。
長睫抖了抖,索性閉眼裝死。
粗糲的拇指卻在這時按住我的腰窩,用力一帶,身前像是貼在火爐上,燙得我忍不住後退。
“本王幫你解了蠱,你現在想提起褲子不認人?”
“那本王就給祈安傳個信兒,讓他來接你。”
“順便,讓他親眼看看你我是怎樣荒唐滾作一處......”
“別讓他過來!”
祈安兩個字刺痛我的心口。
我猛地睜眼,卻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他似乎剛從情欲中抽身,黑眸中湧著情愫深不見底。就那樣一瞬不瞬看著我,仿佛要將我吞噬殆盡。
祈寒忽而鬆了手,薄唇冷嗤:
“你倒是在意他。”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話中隱隱有些生氣的意味。
祈寒起身下床,背對著我穿衣。
寬肩窄腰闊背,其上抓痕醒目。
我連忙錯開眼,也想用個淨衣決換衣服,稍稍一動就牽得筋骨俱痛。
靈骨處尤甚,像是被生挖下來一塊肉。
我這才想起來,三日前我被惡鬼擄走,他們企圖毀我清白,給我下了情蠱。
我自廢靈骨做障眼法,拚死才逃出來。
我撐著最後一口氣想向祈安求救,卻沒想到他才是背後始作俑者。
人間的道士說我的情劫在冥界,我這才來到地府尋祈安。
他不喜歡紅,我便將衣物都換成他愛的白色。
他外出降妖受了傷,我日夜不分的在他身邊照料。
我跟在他身後三千年,才換來他難得的溫柔。
我以為以心換心,他終有愛上我的時候。
他卻假裝失憶,毀我清白,整整三百年,將我耍得團團轉。
到頭來,我渡劫不成,反而睡了情劫的爹,還落得個修為盡損的地步。
“還不走?”祈寒回首打斷了我的出神,看向我的眼神銳利。
我心頭苦澀,咬緊了下唇。
從我來到冥界,認識祈安那天起,他的這位閻王父親就一直不喜歡我。
看我也始終冷著臉,自然也不想我與祈安成婚。
我勉強笑笑,道:
“今日的事,還請閻王殿下別放在心上,我也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我發誓,絕不會往外說半個字!”
祈寒臉色更沉了。
我不敢再看他,匆匆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穿上離開。
剛出了大殿,迎麵就看見祈安冷著臉闊步走來,身邊還跟著驚鴻。
我下意識想躲開,卻被叫住:
“沈妙音?你怎麼從我父親殿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