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沒想到我會提解除婚約,她轉身衝上前怒視著我。
“裴書禮,不就是去了精神病院幾天,又沒要你的命,你個大男人矯情什麼。居然用婚約來威脅我!”
冰冷的話語如萬千利刃,寸寸淩遲著我的神經。
那種瘋子進去成傻子,正常人進去成瘋子的地方,她的要求原來就是僅僅不要我的命。
的確,我還有命,但卻日日活在被折磨,被淩虐的恐懼中。
我自嘲一笑,輕聲問:“顧安安,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一件無足輕重,隨手可送給衛風的玩具嗎?”
此時剛好進門的衛風立馬接腔:“書禮哥,你怎麼能這樣冤枉姐姐,把你送到實驗室都是為了公司。”
說著他紅了眼眶,假模假樣地看向顧安安:“姐姐,既然書禮哥誤會了,那我還是走吧,免得他看我礙眼。”
此番話,引得顧安安怒上心來。
一把拉住衛風的手,揚手甩了我一巴掌。
“裴書禮,你怎麼這麼小肚雞腸!爭風吃醋也有個限度,趕快給衛風道歉!”
我被打的重重摔倒在地。頭磕在櫃角,鮮血頓時流下,染的滿眼殷紅。
顧安安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衛風見狀假作吃驚道:“書禮哥,為了騙姐姐,你居然連女人裝摔這套都用上了,太惡心了。”
顧安安本關切的神色立變冷漠。
“裴書禮,你裝什麼死!趕緊起來,別在這丟人現眼。”
丟人現眼?
我自己的未婚妻當著別的男人的麵動手打我,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丟人現眼!
全身的鈍痛讓我此刻連呼吸都無比艱難。
大滴冷汗從額角劃過,我抬眼定定看著顧安安半晌,咬著牙默默掙紮爬起。
我這遍體鱗傷,何須要裝。
從踏進精神病院那一刻,我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被逼吃下各種藥物,然後電擊鞭笞虐打。
餓極了的我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磕頭作揖,才能求到一星半點餿飯。
左腿脛骨被硬生生用榔頭敲碎。
十個指甲縫裏也被插滿過鋼針。
想起那地獄般的日子,我不禁顫抖起來。
痛,實在太痛了。
顧安安看著我沉默不語,一時也沒了剛才的氣焰。轉身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裴書禮,活春宮開的開心嗎?剛才還有一場,可惜你沒看到。”
我冷漠的注視著此刻衛風囂張嘴臉,緩緩開口:“不及你表演的精彩。”
看我如此淡定,他猙獰起表情上前揪住我的領口低吼。
“你狂什麼,一個吃軟飯窩囊廢,連我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我要是你,早滾了,何必死皮賴臉在這裏當小白鼠呢。怎麼樣,裏麵送你的大禮你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