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著她,心中滿是悲涼。
結婚三年,我迫切想擁有一個孩子。
可趙希月是享樂主義,不喜歡孩子,更吃不得苦。
當初意外懷孕,她幾次三番想打掉。
在得知有了孩子生活質量會下降,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隨心所欲地玩樂。
她更是以死相逼,衝我叫嚷,
“季燃城,這孩子不能要,我可不想因為他,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最後是我好言相勸,承諾會承擔一切,答應她孩子落地就放她自由,才勉強留下。
初始,她為了保持身材,不顧腹中孩子練空中瑜伽,結果下體突然見紅,她卻滿不在乎地說,“大驚小怪什麼,過幾天就好了。”
醫生嚴肅警告她,再這樣下去孩子很可能保不住,可她依舊不在意,偷偷跑到酒吧通宵。
我又氣又急,她卻耍起酒瘋,指著我的鼻子罵,
“季燃城,你憑什麼管我?我是成年人,愛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孩子本來我就不想要,是你求我,我才留著這個累贅!”
我酸澀難當,孩子在她眼裏原來這般不堪。
我安慰自己,等孩子落地,她會被新生命的到來所觸動,母性大發。
沒想到隔天,她為了哄陳白兒子高興,不惜爬上攀爬架,結果被他推下來,額頭撞傷,她也不惱。
相反還把他抱在懷裏。
我再也抑製不住,扯著嗓子質問她,
“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在你眼裏,別人家的孩子難道比自己的親生骨肉還重要?能不能考慮考慮我們的孩子?!”
趙希月紅了臉,
“碩坤是陳白的心頭肉,他的孩子也是孩子,更何況他自小沒了媽,性格敏感,我多照顧他一點怎麼了?”
“能不能別總小題大做,孩子掉了還能生,碩坤的心理要是出了問題,那可是一輩子!”
我忍受著殫精竭慮的三個月。
趙希月常常因為陳白和他兒子需要照顧,而忽略肚子裏的小生命。
陳白心情不好,趙希月推掉預約了三次都沒去成的產檢,陪著他們到遊樂園玩碰碰車。
碩坤想要福音戰士,趙希月二話不說就拍下價值十萬的巨型手辦,送給他。
可之前我求她給孩子買些日用品,哪怕隻是最普通的嬰兒奶瓶、口水巾,她都滿臉不耐煩。
還抱怨浪費錢,說他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沒必要費心神。
我幾次三番懇求,“那是我們的孩子,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待他好一點。”
她總是一副厭惡到極致,
“是我的逃也逃不掉,不是我的,留也留不住!他要真那麼脆弱,早就沒了,還用得著你在這囉嗦!”
可她忘了,如果沒有我,她的身體早就支撐不住。
多少次任性妄為,都是我心急如焚地送她去醫院,在病床前衣不解帶地照顧。
我不明白,曾經那個與我山盟海誓的女人,如今為什麼變得如此陌生和殘忍。
直到聽見她和陳白的對話。
“誰叫你當初另娶她人,那我就利用季燃城和孩子在中間找平衡。”
“你能和別人有孩子,那我為什麼不能給別人生?”
我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凝固。
原來她對陳白的執念如此之深,深到可以拿我們的婚姻和孩子的生命作為報複的籌碼。
我咽下喉頭的酸澀,冷冷的看著趙希月。
從前為了腹中孩子一忍再忍,如今孩子沒了,我也沒有必要再委曲求全。
見我麵色發白,趙希月不滿地拿鞋拍在我臉上,
“我跟你說話沒聽見?你再不聽話我就把孩子打了!以後你都別想當爹!”
巴掌落在臉上的火辣遍布全身,我拿出那發了皺的檢查單拍在趙希月麵前,
“不用你去打!孩子已經被你折騰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