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斬釘截鐵的語氣頓時讓趙希月失去耐心,
“季燃城你要幹什麼?”
“如果不是當初懷了孕,你以為我還會繼續跟你在一起?別做夢了好嗎?我也是為了孩子!”
我噗嗤一聲笑了。
為了孩子?
好一個為了孩子。
“你做荒唐事的時候,就沒想過腹中的孩子嗎?你流產了!”
“趙希月你流產了!”
“我們得孩子沒了!”
我雙眸猩紅,說到最後已是情不自控。
而趙希月卻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笑話。
“季燃城,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孩子才三個月,好端端的在我肚子裏,怎麼就沒了?”
“人在做天在看,別因為我和陳白在一起,你內心不滿就胡言亂語,你身為孩子的爸爸,怎麼忍心咒自己的孩子死?”
“再者,現在做處子修複的那麼多,安全又可靠,別人都沒事,我怎麼就有事了?你別沒事找事。”
說完,她不容我反駁半句,毅然將電話掛斷。
我看著暗下的手機屏幕,手裏像握著一塊驟然冷卻的冰。
她不配做媽媽!也不配為人!
我摔了電話,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自從升職,我每個月都要出差。
每個月都要和趙希月分開一段時間。
她鼓勵我,人要往高處走,要勤奮,要顧家。
我聽她的話,沒日沒夜的做專訪,搞交流,累到疲憊不堪。
可如今看來,那發自肺腑的鼓勵和幫助,不過是方便她與陳白私下往來,毫無顧忌地追求她所謂的“真愛”。
我推開門,房間裏傳來一陣陣嬉戲。
滿地的狼藉裏還夾著幾枚刺眼的包裝。
就好像一張張醜惡的嘴,嘲笑著我的愚蠢與這段婚姻的不堪。
我苦笑著搖頭,回到嬰兒房。
嬰兒床,嬰兒被,嬰兒玩具,嬰兒車......
這是我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籌備出來的,我曾無數個日夜暢想寶寶躺在我懷裏的樣子,可惜,那個給我生活帶來無限憧憬和希望的光,再也不見了。
我把東西一一裝進行李箱,然後拿著離婚協議,敲響那扇充滿曖昧的房門。
趙希月對我的出現不訝異也不避諱,衣衫不整的坐在沙發上。
“說過多少次,回來要提前說一聲,搞這麼一出,陳白都被你嚇到了!”
她不滿地瞪著我,伸手摸了摸已沒有生命孕育的肚子,
“看什麼看?陳白不舒服,我就扶他到臥室裏躺一會兒,還不是因為你,大張旗鼓的抹黑,搞的他心情都不好!”
說著,她刻意暼我一眼,
“放心!我大著肚子,幹不了那些偷雞摸狗!”
陳白從房間裏走出來,紅著臉站到趙希月身邊,
“女人懷孕情緒本來就不穩定,燃城你又是發照片又是提離婚的,就不怕稍有不慎,影響後代嗎?”
我心口一陣火辣。
我滿心期待的新生命,被她為了白月光剝奪,現在又拿孩子當擋箭牌行無恥行徑,我恨不能將滿腔怒火化作利刃,親手刀了他們的命!
見我滿臉怒容,趙希月伸手推了我一把,
“做什麼!你再這個樣子信不信我把孩子打掉?!”
“待會碩坤過來,去把他的房間整理一下,我新買的地磁床墊,攀爬架,還有大型滑梯,小孩子最容易磕磕碰碰,你整理的時候細心一些!”
我被她這一推踉蹌幾步,心中的憤怒和不甘霎時充斥了每一根神經。
從前我央求她,留出一間房給寶寶。
她是怎麼說的?
“那麼小的孩子狗窩都能睡,幹嘛要浪費一間房?”
“別總拿這破孩子當回事,不過是肚子裏的一塊肉,我可不能因為他影響我的生活,浪費時間!”
可如今,為了她所謂的愛情,她堂而皇之把本該屬於寶寶的房間,給陳白的兒子做專屬。
而我的孩子卻隻配住那間曾堆滿雜物的儲物間。
我忍住眼眶中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怒目圓睜,
“趙希月,我們離婚吧!”
我把協議再次遞到她麵前。
趙希月鄙夷的笑容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震驚與憤怒,
“季燃城你幹嘛呢?”
“你以為你是誰?你別忘了,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不就是離婚嗎?好啊!等孩子出生我讓他叫別人爸爸,你永遠都別想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