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我被推進產房,羊水破得徹底,疼到撕心裂肺。
可婆婆在外頭催促:“醫生,一定要剖腹產,別把我孫子憋壞了!”
我痛得幾乎沒了意識,醫生看了秦宇一眼:“先生,這樣對產婦身體損傷很大......”
秦宇握住我的手,柔聲哄我:“悠悠,聽媽的,剖了吧,寶寶最重要。”
麻醉藥推進血管,我的意識漸漸渙散,最後聽見的是婆婆的笑聲:“生兒子就是好!悠悠辛苦了,我們秦家不會虧待你的。”
可等我醒來,秦宇卻紅著眼告訴我:“悠悠,孩子難產,沒了。”
我哭著問:“不是剖的嗎?怎麼會難產?”
他隻是歎氣,抱著我輕聲安慰:“是意外,醫生也沒辦法。”
我信了。
第二次懷孕,我養胎如履薄冰,每天喝補湯喝到作嘔。婆婆說:“這次一定是個兒子。”
結果生下來,又是個女孩。
婆婆當場黑了臉,秦宇也不再像上次那樣安慰我,隻是輕飄飄說:“悠悠,醫生說她有先天性疾病,可能活不過三歲......”
我緊緊抓著被子,眼淚浸濕了枕頭:“我不信!我要見她!”
可護士告訴我,孩子已經被送走了。
我發瘋一般地衝出病房,結果被秦宇死死攔住,他眼裏滿是悲痛:“悠悠,別這樣,我也難受......”
我徹底崩潰,卻隻能沉默。
第三次懷孕,婆婆已經懶得偽裝:“要是再生個賠錢貨,就別想再進這個家門!”
可我還是盼著,盼著這次能見證奇跡,盼著這個孩子能活下來。
可結果呢?
孩子出生的那天,我疼得死去活來,整整二十四小時的劇痛,我幾次疼到抽搐,手指摳得病床欄杆全是血。醫生說:“產婦體力透支嚴重,需要立刻補充能量。”
可婆婆冷哼:“順產才好,醫生,我給你一萬塊,別給她打麻醉,讓她自己生。”
劇痛讓我幾乎昏厥,秦宇握著我的手:“悠悠,忍一忍。”
忍一忍?
他根本不在乎我死活。
孩子出生後,我再次醒來,護士的臉色奇怪:“你老公讓我們別告訴你......”
我心裏一緊:“告訴我什麼?”
護士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說。
半夜,我被渴醒,想下床找水喝,卻聽見外麵婆婆和秦宇的聲音——
“這次是個男孩,你舍得送走嗎?”
“妙妙身體不好,我怎麼舍得讓她受罪?悠悠身體結實,多生幾個沒關係。”
“也是,反正她天生就是個生孩子的命。”
我的血液瞬間凍結。
外麵靜了一會兒,婆婆又開口:“你就不怕悠悠發現?”
秦宇笑了:“她傻著呢,隻要我說孩子沒了,她就會信。”
我站在門後,捂著嘴,不敢哭出聲。
那一刻,我才終於明白,自己這五年,到底活在一場怎樣的騙局裏。
他們從未把我當家人,他們隻是把我當作一頭會生孩子的牲畜。
我像一個被丟進冰窖的人,冷得四肢僵硬,連呼吸都疼。
我曾經以為自己是幸福的,是被愛的,是這個家裏最重要的人。
可事實呢?
我是個生育工具,一個會生孩子的母豬,一個被精心操控的提線木偶。
我的孩子,他們說死了,實際上卻被送給了另一個女人,一個從未生過孩子,卻逢人就誇“當媽太幸福”的女人——林妙妙。
那天晚上,我捂著嘴,靠在病房門後,牙齒死死咬著自己的手背,直到血腥味彌漫開來,我才勉強止住哭聲。
我不敢哭。
因為我一旦被發現,連裝瘋賣傻的機會都沒有。
我得活著。
我要弄清楚一切,我要拿回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