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畫家,封筆後唯一的樂趣就是打遊戲。
因為我不加陌生好友,所以覺得江淮時的賬號眼熟,又無從說起。
遊戲開後,我中單,給信號後照常搶線。
江淮時去反野被三人圍剿,我剛要去支援,他已經帶著buff出了對麵野區,還順手反殺了對麵打野。
這把不到十分鐘就結束了。
下一把我和他商量著要配合,可季宣那邊的聲音太大,我聽不清江淮時說話。
人群中突然傳出起哄聲。
季宣摟著黎茵音站了起來,好像在慶祝些什麼。
江淮時沒有移動位置,隻是把整個人都朝向我,擋住那邊所有的視線。
我看了江淮時一眼。
他依舊看著屏幕,沒有看我。
我有些心不在焉,被打野蹲了一手。
複活的間隙,我看見江淮時連越兩座塔,把那人殺到高地。
收下人頭後,他抬眼看我,嘴巴一張一合的。
我依舊沒聽清。
幹脆往他那挪了半邊座位,示意他靠近些講。
結果,他低聲在我耳邊說了句:
“專心點,嫂子。”
這聲嫂子,叫得我有些煩躁。
心臟好像被他的聲音震了一下。
我心思一動,裝作聽不見的樣子,又往他那靠近了些。
同時桌子下,用打著繃帶右腳,踩在了江淮時的皮鞋上。
畢竟我的腳上還包著那麼厚的一層紗布,沒注意到,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江淮時沒有動作。
他那隻腳就像被定住般,好像生怕我的腳會滑走。
接連幾把都是勝利,遊戲贏得太輕鬆了,我又沒了興趣。
我示意江淮時低頭。
等他把臉湊過來,我幾乎是趴在他耳邊低語。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這還真不是我故意撩他。
我越看江淮時越眼熟。
可真要見過,他這幅性格長相都在我xp上的模樣,我沒理由不記得。
可江淮時隻是垂眸看我,眼裏變得晦暗不明。
突如其來的緊張,讓我下意識支開了身子。
“算了,就當我是在開玩笑。”
江淮時卻又湊了過來。
動作間,甚至把我的腳往上帶了一下。
“見過的,我去過你的畫展,嫂子。”
畫展?可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那會我甚至還沒遇見季宣。
見我有些臉紅,江淮時移開了上半身,隻是下半身仍舊沒有變化。
江淮時是個出色的遊戲搭子。
我主動加了他微信,叫他以後一起玩。
季宣終於注意到了我這邊。
他帶著酒氣,黏黏糊糊的就要來抱我:
“你們聊什麼呢?”
我有些不適,推開了他:“你好重。”
江淮時也出言提醒:“她腳還傷著呢。”
可即便這樣,桌下的他依舊任由我踩著他的鞋,兩人都沒有分開。
季宣身子一僵,直起了身。
黎茵音跟了過來:
“你這家夥怎麼來這了,兄弟們我一個人可沒辦法招架。”
她坐到一旁,隔著季宣湊到我眼前,整個人幾乎挨在他腿上。
這個姿勢,不經意間就露出了她胸口的紅痕。
“等會我們還有一場,你玩不了,不會無聊吧?”
季宣拍了拍她的後背,任由她趴著。
“滾滾滾,沒個正行。”
黎茵音發出大笑,對我打趣到:
“姐妹,你是不知道季宣從小就這個德性,愛管人。”
“如果不是三年前我不聽他的,依舊留在國外發展,他一氣之下回了國,也許現在都沒你什麼事了。”
“不過那些都過去了,你就當我開玩笑,可別當真哈。”
我聽後朝她微笑,語調嘲諷:
“那你們以前也會像現在這樣,沒臉沒皮的抱來抱去嗎?”
黎茵音表情一變,立馬委屈的看向季宣。
誰知季宣冷了聲,對黎茵音開口:
“說夠了嗎?”
也不知是氣她多嘴,還是在意她提起往事。
那邊炸了場子,所有人都在呼喚著季宣和黎茵音過去。
季宣冷臉看我。
我知道,這是在氣我駁了他的麵子。
“你也別鬧了,現在就回家吧。”
“今天是茵音的場子,這幫人等會還有得玩,她又是個瘋的,我得看著她。”
說完後,季宣拉起她就往人堆裏走,一個眼神也沒留給我。
江淮時變了臉色,先是看了我一眼,救提前退場了。
我才突然意識到,江淮時不簡單。
饒是我不做生意,也聽過江家的大名。
聽說江家這一輩殺出了一位手段狠厲,不近女色的硬茬子。
說的大概率就是他。
不然這幫人沒必要,一副生怕江淮時玩得不盡興的模樣。
等江淮時走後,我才慢悠悠的出了門。
季宣在一旁,冷眼著我一瘸一拐的出門。
我出門後,包間內傳出黎茵音的聲音:
“季宣,你女朋友真掃興。”
那些人依附著她的話,起哄起來。
“要不還是說你跟季哥最配呢!”
......
我聽後頓了頓,頃刻間便壓下了憤怒。
玩吧季宣,很快你就沒心思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