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江辭非要在清明節辦婚禮,還讓我抱著一個蓋著布的盒子參加儀式,並磕了三個響頭。
他說,是為了敬告列祖列宗。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我隻能同意。
婚禮結束後,江辭接過我手裏的盒子躲進了房間。
我拿出備用鑰匙開門,卻發現江辭打開盒子,抱著一塊牌位泣不成聲。
“許念,我終於在你的忌日和你結婚了,你高興嗎?”
原來,我隻是他白月光的替婚新娘。
我當即打了個電話,語氣冷冷。
“三天時間,把江辭死遁的白月光帶回來!”
掛斷電話後,我再次望向了屋內的人。
他往日清冷的臉上被悲傷填滿:“許念,念念......你回來好不好?”
一滴淚從他眼角落下。
我和他認識五年,幾乎從未見過他哭過。
唯一一次,還是我懷上孩子的時候,他眼眶含淚說了四個字:“你辛苦了。”
都說男人的眼淚是女人的興奮劑,可如今我隻覺得刺眼。
想到剛才我對著牌位做的蠢事,忍不住推開了門。
“江辭,這就是你說的列祖列宗?”
我盯著他,眸若寒冰。
可他淡淡瞥了我一眼,就將牌位護在身後:“怎麼?我都跟你結婚了,還不滿意嗎?”
我的心忽然一疼。
他對我們婚姻無所謂的態度,和剛才他捧著許念牌位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我知道,他是因為許念的死對我心有芥蒂。
當初我對江辭一見鐘情,就差把心捧到他麵前,連他的朋友都在暗地裏說我是個不要臉的舔狗。
後來,江辭終於答應了我,我開心得一整夜沒睡覺。
就當我們戀愛一年後,許念的出現亂了江辭的心神。
我才知道,江辭從沒忘記他的初戀。
為了保全來之不易的愛情,我約了她見麵。
“我希望你正大光明的贏我,公平競爭,別做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哪知她突然往咖啡廳外跑,結果被車撞倒,當場死亡。
而匆匆趕來的江辭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他以為我約許念是為了趕她走,才導致這場事故。
我解釋了很久,直到咖啡店員幫我作證,他才沒再和我爭執。
我們恍若回到了從前,商量著早就定好的婚期。
隻是那天那個眼神,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他憑什麼恨我呢?
該恨的人,不應該是我嗎?
我斂下眉眼,一字一頓:“江辭,如果許念回來,你是不是就開心了?”
他緩緩抬頭,聲音裏染上幾分慍怒。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江辭眼裏的墨色快要將我吞沒。
這一刻,說不上什麼感覺。
我摁著微微發緊的胸口,神色晦暗:“晚上還得去媽那一趟,別耽誤時間。”
他嗤笑。
“方雅音,你真把自己當女主人了?”
“不過是個殺人犯。”
江辭頂著酒氣,言語裏盡是不屑,新郎胸花和他充滿血絲的雙眼一樣,紅得鮮豔。
他靠近,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尖銳的桌角頂在我腰間,疼得我輕呼。
“我會一直恨你。”
“恨到我死。”
“恨到你死。”
我有些恍惚。
想到曾經剛在一起時,他抱著我耳鬢廝磨。
他說:“我會一直愛你,愛到天荒地老。”
原來,拉鉤沒有用,騙人也不會變小狗。
我掙脫開他的手落荒而逃。
妝容下的臉如這雪白的婚紗,寸寸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