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趕到江辭媽媽那時,他們早早吃完了飯。
江媽指著桌上的殘羹剩飯,陰陽怪氣道:“喲,來的正巧,剛好剩了點雞骨頭鴨屁股,你吃了吧。”
就像打發路邊的野狗。
江辭的媽媽一向不喜歡我。
她知道不管她怎麼對我,我都不會離開江辭,所以平日裏對我的奚落和諷刺從未缺席。
我瞥了眼沙發上的男人。
而他一言不發。
江媽直接扇了我一巴掌,我瞬間耳鳴。
“看什麼看!指望我兒子會替你說話?”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若不是因為你肚子裏的孩子,真當我兒子會跟你結婚?”
說完,往我臉上吐了口唾沫。
粘稠的液體糊了我的眼睛,惹得我一陣反胃。
若不是她提起,我差點就忘了因為這個孩子我受過多少苦。
許念死後,我和江辭照舊商量著婚期。
一開始他對我的態度轉變並不是很明顯,後來對我愈發愛答不理,甚至要求我懷上孩子才能結婚。
未婚先孕這件事,在我爸媽眼裏是很不齒的。
他們拒絕了。
我卻因為愧疚和愛,應了他的條件。
但我的體質很難受孕,所以隻能選擇試管。
吃不完的促排卵藥物和穿刺,讓我的精神一度瀕臨崩潰,挨過了無數個難以入眠的夜晚,才終於懷上了孩子。
也是那天,江辭對我露出了許久不見的笑容。
我們的婚禮才正式提上日程。
隻是沒想到,我最不想看到的畫麵還是出現了。
我護著肚子,心裏喃喃。
寶寶,從今天起我隻有你了。
我最後望了江辭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江媽攔住了我:“給我把碗洗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好吃懶做,當我兒子的錢不是錢?”
“還不動?死人啊你。”
她見我沒動靜,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鉗住她的手,不留情麵:“你兒子的錢?你是不是忘了你兒子是個贅婿。”
江辭家裏的條件不好,沒什麼錢。
但我家倒是小有資產。
我懷上孩子後,我爸媽意外去世,去世前給我留了一筆不菲的遺產。
而遺囑上寫明了一點。
若是江辭要和我結婚,就必須入贅。
否則這筆錢跟江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包括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沒資格。
江媽氣急,本就刻薄的五官皺成一團。
“什麼贅婿!明明是你上趕著求我兒子娶你的。”
“你這種倒貼貨指不定有什麼毛病呢,要是我孫子有什麼問題,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江辭開口了。
“媽,別拿孩子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