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恩說著說著,竟然走到床前,朝我跪了下來。
“姐姐,隻要你把手表還給我,我就把孩子打掉,並且不再和霍先生見麵。”
“那塊表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她淚流滿臉,哽咽道:“那是我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
我看著她眼裏的算計,無動於衷,“我說了我沒拿,既然你樂意跪,那就跪個夠。”
霍宴州麵沉如水,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蘇錦你瘋了嗎?她還懷著孕!”
他輕柔地將喬恩拉進他懷裏,擦掉她的眼淚,心疼道:“抱歉,我不知道那塊表的來曆是這樣的。”
“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喬恩點點頭,眼裏閃過一絲得意。
霍宴州看向我,神色緊繃。
“蘇錦,你也聽到了,喬喬不能沒有那塊表,你快還給她。”
同樣的話,我說了不止一次了。
可他在喬恩麵前,就像被灌了迷魂湯,滿心滿眼隻有對她的維護。
我忍不住刺道:“霍宴州,你不僅聾,還瞎。”
霍宴州拔高聲音,“你拿了人家的東西你還有理了?”
“蘇錦,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偷雞摸狗的惡習?”
“趕緊交出來!”
霍宴州見我閉上眼睛不搭理,上前來攥我的手臂。
我壓下肚子的脹痛,聲音急促道:“別碰我,我身體不舒服!”
“還在撒謊!”
霍宴州不信,用力一扯。
充滿腹水的肚子像是被重錘擊中,我疼得忍不住慘叫一聲。
被子滑落,臃腫不已的肚子也暴露在他們的視線裏。
霍宴州怔在原地,“蘇錦,你的肚子怎麼了!”
我下意識地想和他解釋。
可喬恩卻搶先說了句,“蘇錦姐姐,你也懷孕了嗎?”
“可是,霍先生這半年都和我在一起啊,你這肚子,起碼也才四五個月......”
霍宴州死死盯著我,眼底閃爍著暴怒的寒光。
“蘇錦......你背著我有人了?”
“那人是誰!”
話音剛落,他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的頭撞在床板上,疼得幾乎快暈死過去。
霍宴州沒有半分心軟,冷聲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嗎?”
“蘇錦,原來你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眼裏閃爍著痛苦與恨意,幾乎快要將我淹沒。
我渾身冒著冷汗,咬緊牙關道:“霍宴州,這是我做試管嬰兒後落下的後遺症。”
他嗤笑一聲,“我不在家,你跟誰做,嗯?”
“怪不得昨天穿得那麼寬鬆,懷著別人的野種來接我,你可真下賤。”
他不聽我解釋。
想通這點後,我眼裏劃過一絲絕望。
我捂著肚子就要起床。
救護車還沒來,我得自己打車去醫院。
我快撐不住了。
霍宴州攔住了我,“怎麼,心虛了?”
“你偷了喬喬送我的表就算了,你要是不把肚子裏的野種打掉,我絕不會放過你!”
他不信我,放不放過都那樣。
我甩開他的手,往樓梯走去。
“姐姐,你還懷著孕呢,要去哪兒啊。”
喬恩一臉關心地走過來,佯裝要扶我,卻在霍宴州看不見的角度,惡毒地笑了笑,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驚呼一聲,整個人從樓梯上滾落下去。
腹部像是被千萬根鋼針同時穿刺。
鮮血從我身下緩緩流出,很快暈染了周圍的地麵。
喬恩又恢複成那個柔柔弱弱的樣子,驚叫道:“霍先生,姐姐腳滑摔倒了怎麼辦?我剛剛都和她說了,懷著孕別亂跑,她就是不聽。”
霍宴州瞳孔驟縮,驚慌失措地衝下來。
“蘇錦!蘇錦你別嚇我!”
我意識模糊,沒有力氣回應他,身體也越來越冷。
他顫抖著手將我打橫抱起,大步往門口走去。
喬恩在他身後喊道:“霍先生,我肚子疼,你能不能先送我去醫院?”
霍宴州頭也沒回,“你自己打車吧!沒看到蘇錦流了好多血嗎?”
喬恩臉色微變,“霍先生,我懷的是你的孩子啊。”
霍宴州頓了一瞬,卻還是沒放下我。
“喬喬,你要明白,蘇錦才是我老婆。”
話音落下,喬恩無聲地流淚。
霍宴州看起來很緊張,一路上連闖好幾個紅燈,僅僅十分鐘,就趕到了醫院。
我很快就推進了急救室。
霍宴州不管不顧地跟了進來。
“醫生,麻煩你們一定要救我老婆。”
醫生為我檢查的動作不停,“病人由於之前頻繁做試管,引發腹水,這次外力直接導致她腸道破裂,整個腹腔也嚴重感染,再加上失血過多,她已經陷入休克狀態。”
“情況很棘手,現在我們要製定治療方案,請你出去!”
霍宴州嘴唇微微顫抖,“醫生,她不是懷孕了嗎?”
醫生喝道:“懷孕?你看看病人現在什麼樣?她的身體早就承受不住了!”
霍宴州臉上瞬間失去血色,像是被抽離了所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