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硬著頭皮再次回到包廂裏,隻見何皎皎依偎在傅臨州的懷裏得意道:“沈清棠這台上的威士忌還沒喝完呢?”
“錢還要嗎?”
所有人不善的目光都停留在沈清棠的身上。
她一步步緩緩走上前,膝蓋處傳來的疼痛,讓她每一步就如同被針紮一次般,鑽心刺骨。
沈清棠當著眾人舉著酒瓶,朝著傅臨州說道:“傅臨州,現在這一批酒可要漲價了。”
話畢,她便仰頭一飲而盡。
冰冷辛辣的烈酒在沈清棠的胃裏翻滾,而此時的美酒在沈清棠胃裏就如同硫酸般侵蝕著她。
坐在沙發中央的傅臨州在暗中緊緊攥住拳頭,眼裏一片漆黑,讓人看不清。
不知道第幾瓶的時候,沈清棠突然猛地捂著胸口趴在地上將烈酒全部吐了出來。
其他人紛紛嫌棄地捂著口鼻,退後一步。
隻有傅臨州身體顫抖一瞬,向前傾了一些距離。
有人譏諷一句:“沈清棠,這吐出來的不算。”
在這個時候,沈清棠胸口一窒,口中一股甜膩的血氣,瞬間嘔出一大攤鮮血。
她身子一緊,看向地上無比刺眼的鮮血,緩緩抬眸看向正在居高臨下盯著自己的傅臨州。
包廂內很安靜,怕是所有人都被麵前的情景給嚇住了。
噗嗤一聲的輕笑聲在包廂內顯得格外大聲。
“沈清棠,你以為裝吐血我就能放過你嗎?”傅臨州挑眉後,冷冽的眼神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沈清棠。
“什麼時候塞得血包?”
看來傅臨州沒有察覺出來。
沈清棠鬆了口氣,可後知後覺,她的喉嚨卻哽得難受。
旁觀的人也譏笑一聲,起哄了起來:“我去,沈清棠你真能裝,我還以為你喝到胃出血呢。”
“玩玩你而已,我們可不想玩出人命來。”
眾人紛紛上前,扯著沈清棠的頭發,掐著她的下巴,甚至將她踢倒地。
傅臨州卻在這個時候出了聲:“好好的聚會被你攪和了,沒意思。”
他一走,其他人也跟在了後麵。
臨走前,他們將一大遝鈔票砸到了沈清棠身上,自尊在這一瞬也徹底崩塌了。
包廂內隻剩沈清棠一人,她狼狽不堪朝著那些錢爬去,緊緊掐在手上。
她咬住嘴唇,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努力保持地冷靜在這片沉默中顯得如此脆弱。
沒人發現,在包廂門口,傅臨州注目望著弓著背隱隱抽泣的沈清棠時,紅了眼。
京市的晚景很美,沈清棠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抬頭望著泛黃的路燈,強忍著眼裏的淚不往下掉。
她輕輕撇頭,卻看到傅臨州摟著何皎皎在不遠處的路口等著代駕。
兩人打情罵俏的模樣刺痛了她的眼。
沈清棠下意識收回了視線,將頭撇到一邊。
可一輛急速行駛來,且左右搖擺不定的豪車正朝著這邊開來,沈清棠猛地一驚,再一次轉頭看向傅臨州的位置。
是傅臨州所在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