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臉色更不耐煩了:
“你委屈什麼,你不過就是斷了條腿,人家那可是職業生涯,薑延,你別太自私了。”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
是一個怯懦的男聲:
“蘇總,薑延的粉絲都在我的V博下麵罵我,讓我去死,我好害怕,我該怎麼辦啊,你救救我...”
蘇言的聲音溫柔如水:
“沈樺,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處理好的。”
掛斷電話後,她緊皺眉頭看著我:
“聽見了嗎,內疚嗎,你的粉絲居然為了你去網暴別人,今晚開個澄清直播,還沈樺清白吧。”
我扭過頭:
“我不可能原諒他,現場試炸了三次,這都能出錯,他就是故意的。”
蘇言眉頭擰得更緊:
“故意又怎樣,揪著這事不放幹嘛,還是你發現我和他的關係了? 你在吃醋?”
“我們不是說好了,我對其他人隻有性沒有愛,
你就不能懂事一點,一點也容不下其他人?”
我的心痛到麻木,寒意徹骨,
怪不得她這麼拚命地維護沈樺,原來沈樺是她的新任情人,
這已經是她第99個情人了。
我和蘇言是校園愛情,家境懸殊。
結婚三年,她就向我宣告:
“薑延,在豪門,如果我一直隻有你一個男人,是會被人嘲笑的,
但是你放心,我所有的愛一直都在你身上,其他男人比不上你一根手指頭。”
可現在,其他男人炸斷了我一條腿,她也能麵不改色地把責任都歸在我身上。
如墜冰窟,這一對比,我的心一寸寸凍裂。
我把自己埋進被子,消毒水的味道籠罩了我。
我不能接受她不愛我的樣子。
蘇言又接起了一個電話,匆匆走了,臨走前扔下一句:
“薑延,你真的很不體麵。”
我以為,夫妻這麼多年,她總歸還是愛我的,見我態度強硬,就會讓沈樺付起該付的責任。
我還是錯了。
第二天,我打電話給劇組法務,想谘詢監控調取的事,對麵卻非常驚訝:
“薑延老師,您不是都為沈樺澄清了嗎,還在V博上曬出了《爆破知情同意書》,讓您的粉絲不許再找沈樺麻煩。”
“您的大粉都生氣了,說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一天關了八個站子呢!”
我如遭霹靂,手忙腳亂地打開V博,
果然,鋪天蓋地的都是我的粉絲發的脫粉小作文。
我想安撫粉絲,卻發現怎麼也登不上自己的號,
找V博客服反饋,發現是公司強製接管了我的賬號,我本人無權登錄。
我簽的經紀公司,是蘇言的。
不僅如此,
她模仿我的筆跡,偽造了那份同意書,還用惡劣的語氣批評了我的粉絲們,就為了給沈樺洗白。
我的粉絲被“我”這麼惡毒地指責了一通,無法接受,紛紛脫粉回踩,一夜之間,我眾叛親離。
我所有的社交平台的賬號,都被蘇言收走了,我根本沒辦法為自己辯白。
正當我頭痛欲裂之時,
我突然收到了一個陌生賬號發來的數十條消息。
是蘇言和沈樺的消息記錄,
我一一點開,心也漸漸冷透。
蘇言給沈樺分享了很多張大尺度的激情照片,
有自拍,有雙人合照,
甚至還有不同的機位和姿勢,
這樣狂放熱烈的她,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其中,一張三個月的B超孕檢單格格不入,像是故意對我炫耀。
我顫抖著點開,
蘇言懷孕了。
我們已經半年沒有進行夫妻生活,
孩子不是我的。
蘇言在結婚的時候,說她是丁克,
這輩子絕對不會懷孕生子,
如今,卻懷上了沈樺的孩子。
我的心臟絞痛,像吞了一口玻璃渣,密密麻麻無數個地方撕裂著疼,
“叮咚”
一條信息突然更新:
“以上消息記錄,三十分鐘前已經同步發給了你父親。”
我大驚失色,心跳急速加快,
我媽走後,我爸心臟一直不好,
醫生交代絕對不能讓老人家情緒有大波動,為了不刺激他,
我從來沒和他說過蘇言和我的事,他一直以為我們夫妻感情很好。
要是看見蘇言這些不堪入目的消息,他老人家指定受不了!
我急得不得了,剛想給我爸打電話,
那個賬號又發來一張截圖,
那幾十條信息,在我爸的對話框裏,全都顯示“已讀”。
我爸半小時前就看見了這些信息,卻沒有第一時間找我...
不詳的預感把我籠罩,我摔下床,哭喊著按響了呼叫鈴:
“市中心療養院,我爸,我爸,快來人啊,救救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