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亡鈴聲

樓下，江晚款款扭開門把手。

顧祈晚瞬間撲到她麵前。

沒了顧北辰在，她也不裝了。

撕開溫柔的表象，摁住顧祈晚的頭。

“嘖嘖，也不知道什麼人才能教出這種沒教養的小孩。”

顧祈晚一瞬就紅了眼。

他一向接受不了別人罵我，哪怕一句都不可以。

猛一用力，他推開江晚。

“不許你罵我媽媽！”

“爸爸在哪，讓他下來救我媽媽！”

哭嚎太久，他有些力竭的癱坐在地。

江晚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蹲下身，審視。

“想讓我喊你爸爸嗎？”

“那你現在跪下，求我啊！”

看到顧祈晚無力的垂眉，就要認命的跪在地上。

我呼吸一滯。

想衝過去喊他不要。

他可以跪神佛，可以跪師長，卻唯獨不能跪江晚。

她不配！

卻忘了自己是靈魂體。

手指從他身體上穿過，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輕飄飄的消散。

顧祈晚早慧，很清楚這個動作的折辱。

麵色鐵青的看著江晚。

“現在呢？能喊我爸來救我媽了？”

江晚輕輕的搖了搖頭。

“北辰可恨不得陳喻早點死呢......”

話音剛落，顧祈晚像瘋了一樣起身撲到她身上。

像條絕望的野狗一樣嘶咬著江晚。

可他到底還是個孩子，三兩下就被江晚掙脫。

樓梯上，顧北辰三步並作兩步。

明明顧祈晚都已經離江晚好遠。

他卻還是衝下來，一腳踹在兒子柔軟的小腹。

皮鞋穿過我身體。

他沒收著力，兒子一直撞到沙發角，才停下。

咬住的嘴唇裏，滲出鮮紅的血液。

我的心臟像被瞬間捅成了灘爛泥。

眼淚飆出來，可沒用。

沒人看的到我，更影響不到任何人。

作為一個母親，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顧北辰扶住江晚。

“你沒事吧？”

江晚搖頭，卻護住自己手上的傷口，嬌氣喊疼。

她撒謊。

顧祈晚哭嚎了那麼久，本就沒有一絲力氣，根本就不會有多疼。

可江晚卻說。

“北辰哥，我想，或許是陳喻唆使的吧。”

“否則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恨意。”

顧北辰瞬間捏拳，緊擰著眉頭。

“那女人就應該去死！”

他期望我去死麼？

可我好像真要死了。

隻是我的兒子......

我想幫他擦去眼角的淚珠。

卻看他不顧自己疼的痙攣的小腹。

衝過去，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咬住他手指。

“我不要認你做爸爸了。”

“你跟這個女人一樣，都是壞人！”

孩子被他甩到門外時。

他視線一凜，瞥到我摔在泥潭中不省人事的模樣。

那一瞬，他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