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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歌唱比賽前夜,我被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拽進倉庫。

我被救時,舌頭被割、子宮脫垂、渾身更是釘滿釘子,生命垂危 。

丈夫賀行川情緒失控,動用所有關係,誓要將傷害者送進監獄讓其付出代價 。

父親直接致電全球外科泰鬥,懇請前來為我診治。

急救室門後,我意識不清時聽到父親極力壓抑的聲音:

“行川,你當初稱耍點手段能幫可兒一把,疏月作為專業歌手,舌頭都沒了,你要如何收場......”

賀行川的目光緩緩落在我身上,眼神裏交織著愧疚與無奈,一字一頓道:

“阿月實在不知好歹!她都已經擁有了賀太太的身份,還非要在事業上壓可兒一頭。可兒從小就命苦,心理脆弱,她身邊就我能依靠,我絕對不允許阿月毀了她的前程!”

“阿月不同,賀夫人身份擺在那兒,啞了也沒人敢對她指手畫腳!等可兒功成名就,我會好好補償阿月。”

可是賀行川,我成了啞巴,哪裏還有未來?

淚水迅速浸濕了我急救床上的枕頭 。

我在心裏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係統。

“我要回家。”

1

醫生猶豫再三:

“賀總,若不及時接上林小姐的舌頭,不僅會引發敗血症,999 顆釘子造成的創傷還將致使器官受損,終身殘疾.....”​

賀行川斬釘截鐵:

“不做!”​

父親遲疑著勸道:

“行川,阿月都成啞巴了。她可是你的妻子,你怎麼能忍心看她變成殘廢?”

“啞就啞了!沒了舌頭,她才徹底斷了和可兒爭的念頭。往後餘生,我會用全部的愛去彌補她。”

他雙手輕柔地將被角掖在我身側,聲音裏滿是寵溺。

“可兒的冠軍勢在必得,隻有讓阿月變成啞巴,才能讓可兒放心。”

父親歎了口氣,紅著眼眶:

“你們都愣著幹嘛!趕緊給我女兒止痛,把最好的止痛藥都用上。”

在無人察覺的角落,我仿若置身於冰窟。

原來我所遭受的這場煉獄,根本不是意外。

而是我曾死心塌地信任與依賴的老公,精心策劃的陰謀。

他將我殘害成這樣,隻為給周可兒在唱歌比賽的道路上掃除障礙。

就連我一直依靠至深的父親,也淪為他們的幫凶。

被至親聯手背叛的破碎感,將我的心絞的粉碎。

父親看到我濕透了的枕頭,心疼的哽咽:

“阿月,我的寶貝女兒。別怕,爸爸在,是不是疼醒了?”

話音剛落,他又聲嘶力竭地吼道:

“你們到底怎麼做事的!用藥就不能輕點?沒看到我女兒都疼哭了?”

賀行川捂住臉,高大的身軀劇烈地顫抖:

“阿月,是我沒保護好你,我恨不得此刻躺在那兒的人是我!”

他仰頭發出一聲淒厲的哭嚎:

“這些該下十八層地獄的雜種!居然敢對我老婆下毒手,我一定要將他們千刀萬剮!”

他吼完,又滿臉淚痕地撲到我床邊:

“阿月,咱爸請來了最好的專家,可外麵刮起了台風,航班停飛、道路阻斷,最快也要明天.......”

“但你放心,我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治好你。”

我雙眼空洞,直勾勾地盯著他那賣力表演的模樣,在心裏無聲地問:

“我真的還能好起來嗎?​”

賀行川好像讀懂了我眼中的疑問,大聲說道:

“會的,一定會的。”

可他嘴上說得響亮,眼睛卻不敢看我。

他比誰都清楚,他親手策劃的災難,不會給我留下活路。

曾發誓愛我護我的賀行川,為了給周可兒鋪路,親手將我推入絕境。

親生父親為彌補對周可兒的虧欠,甘願充當這場陰謀的幫凶。

這一刻,我分不清。

到底誰才是他們的女兒和妻子。

明明是我最親近的人,卻用謊言和欺騙,一點點淩遲我的心。​

我心如死灰,失去了所有希望。

醫生看著我血肉模糊的嘴和釘滿釘子的身體,麵露不忍:

“林小姐,實在對不住。眼下隻能先給您做消毒處理,您...... 您務必忍一忍。”

酒精澆在傷口上,鑽心的劇痛如洶湧潮水般襲來,我緊咬牙關,滿嘴腥甜的血味彌漫開來。

可與我千瘡百孔的心相比,不值一提。

父親眉頭緊鎖,每一道皺紋裏都填滿了深切的擔憂。

賀行川眼睛紅腫,腳步踉蹌地衝了出去,滿是不忍。

他們關切的模樣看起來是如此逼真。

可我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

2

再度醒來,天光大亮。

病房外,他們交談的聲音隱隱傳來:

“行川,疏月都這樣了,你還要找黑客和媒體,曝光捏造她的黃謠嗎?”

賀行川遲疑片刻,語氣堅定:

“阿月反正臟了,多點黑料無妨。她實力在線,往後複出可兒怎麼辦?我這也是為她好。”

說完,他又再三檢查流程。

“專家一定要提前待命,媒體一走,馬上清場搶救阿月。”

父親沉重的應了一聲。

我如同被抽去了靈魂,軟綿綿地癱倒在床上。

淚水肆意流淌。

賀行川清楚我曆經多少磨難艱辛,才成為歌手。

可他一句話,就把我半輩子的努力全毀了。

早知嫁給他如此痛苦,我寧願孤獨終老。

話音剛落,病房門便被暴力撞開。

一群記者與網紅好似決堤的洪水,頃刻湧入。

長槍短炮散發冰冷光澤,記者們神色狂熱貪婪,如餓狼般朝我瘋狂撲來。

我瞪大雙眼,驚恐地看著他們步步緊逼。

“林小姐,您能在歌壇嶄露頭角,想必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特殊手段吧?怕不是一路靠著陪睡上位的吧?”

“林小姐,看您現在這可憐模樣,連話都說不利索了。莫不是遭了什麼報應,徹底成了啞巴?下輩子隻能躺床上了吧?”

話還在回蕩,一隻粗糙的手便狠狠扯掉了我嘴上的紗布。

我臟亂著揮舞著手臂,試圖抵擋那即將襲來的侵犯。

慌亂中,身上破舊且滿是汙漬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大片潰爛的肌膚。

巨大羞恥感如洶湧潮水般瞬間將我淹沒。

我呼吸急促,胸口憋悶得幾乎要窒息。

“天呐,這傷口也太嚇人了,真是作惡多端!”

“渾身都是窟窿,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快,趕緊拍下來,這可都是爆點素材!”

此起彼伏的嫌棄和鄙夷聲,直直地紮進我的胸口。

我的防線徹底崩塌,淚水打濕了枕頭。

“林小姐,難不成我們戳中了您的痛處,您這就是天生下賤的胚子,壓根沒法反駁?”

見我驚慌失措,他們興奮得兩眼放光。

將手機就懟到了我臉前,開啟直播:

“家人們快來看呐,知名歌手竟這般荒淫無度如今落得個殘廢下場,大家可都瞧好了。”

我感覺自己被剝光了,內裏都被暴露。

“你們這群混蛋,誰允許你們闖進來的!”

賀行川凶神惡煞的衝進來,扯著嗓子怒吼。

父親滿臉怒容,用身體緊緊將我護住:

“保安都幹什麼吃的,快趕出去!快!”

他們二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看得我惡心至極,滿心絕望。

賀行川踉蹌著蹲到我麵前,滿眼悲戚:

“阿月,是我沒保護好你。別怕,我現在就把消息全部封鎖,再也不讓你受一絲委屈。”

這個信誓旦旦要護我一生的男人,卻是把我推向深淵的禍首。

他比誰都明白,這些素材足以徹底毀滅我。

周可兒的粉絲定會將我張嘴的照片惡意 P 圖,張貼在城市的各大公共廁所,任人侮辱。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我身心俱疲,昏了過去。

昏迷前,早早候在一旁的醫生迅速湧入。

“拖得太久了,往後懷孕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全身器官開始衰竭,很快就會大麵積潰爛。最佳治療時間早已錯過,成功率隻有一半.......”

賀行川聲嘶力竭。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必須把她治好。”

他看著我,近乎癲狂地哽咽。

“阿月,你要堅持住。沒有你,我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父親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

“阿月,你要好好的,不然我沒臉去見你那早逝的母親啊!”

我合上雙眼,隻剩疲憊與絕望。

3

再次睜眼,手術結束,隻有幾根手指能動彈。

父親在床邊容貌憔悴。

看到我醒來,他的眼睛瞬間亮起:

“阿月,我的寶貝女兒,你可算醒了,還疼不疼?”

他說著,眼神裏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閃躲。

我瞧著這一切,隻覺得無比可笑。

他們聯手害我至此,如今卻假惺惺裝愧疚,演這出戲給誰看。

我艱難的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閉上眼睛不再看他們。

深夜,父親終究熬不住,發出了熟睡的鼾聲。

我顫抖著拿起他的手機,解鎖後入目的是他和周可兒親昵合照。

周可兒依偎在父親懷裏滿臉幸福,父親也滿是寵溺。

點開相冊,裏麵全是周可兒從小到大的照片和視頻,從她牙牙學語到她長大成人。

最新一條視頻結尾,還是賀行川上台獻花,他們親昵的仿佛一家人。

而我和父親幾十年所有的回憶,都被他以占內存為由,刪除得幹幹淨淨。

淚水奔湧模糊視線,我萬念俱灰。

無意間,意外看到跳出來的獻血協議。

我瞪大了雙眼,震驚地發現受贈人是父親,捐贈人卻變成了周可兒。

我的手臂上,當年的針眼又細細密密的疼起來。

我靈光一閃,似抓住關鍵線索,在手機上瘋狂翻找聊天記錄。

終於,賀行川的一句話映入眼簾,在我耳邊轟然炸響:

“當年地震時,多謝可兒拚命將昏迷的我從廢墟中救出,自此可兒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盡辦法給你摘下來!”

他要為周可兒摘星星?

那我呢?

當年我雙手挖得血肉模糊,大腿被鋼筋刺穿,拚盡全力把他從死亡邊緣拉回。

又算什麼呢?

我顫抖著放下手機,癱倒在床上,覺得一切荒謬至極。

淚水奪眶而出,刺痛臉上傷口,我在心底聲嘶力竭地呐喊。

“係統!我要回家,我不想待在這個被謊言和欺騙填滿的地獄了!”

係統久違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宿主,你的積分已達標,回家倒計時已啟動。隻要你3天內肉身消亡,就能回到曾經的世界。”

聽到這話,我掙紮著起身,用盡全身力氣往窗戶邊爬去。

在我即將靠近窗戶時,房門突然被賀行川推開,他驚慌失措道:

“阿月,你在幹什麼?你千萬別做傻事啊!”

賀行川緊緊的抱住我,仿佛我是他心愛至極又易碎的珍寶。

“阿月,無論你成為什麼樣子,我都會陪著你。”

“相信我,阿月,我是你老公,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老公?

很快就不是了。

父親被動靜吵醒,但看我安然無恙的被賀行川抱到床上,便沒有再問。

隻是轉頭猶豫的看向賀行川。

“過兩天就是我六十大壽,本來定好的是阿月來表演,現在......”

“讓可兒去吧,也隻能這樣了。”

他們二人連看我一眼都懶得看,就定了可兒。

他們早就為周可兒精心定製了最昂貴的演出服,一心要把她打扮成當天最美的女子。

父親這才轉過頭來,安慰說:

“疏月,就算你當天沒辦法為爸爸賀壽,你也永遠是爸爸心中最驕傲的女兒。”

那些信誓旦旦的承諾,全都是假的。

他們兩人,隻剩下欺騙和謊言。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看向遠處。

你們我不再在乎了。

還有三天,我就要走了。

4

三天後,壽宴如期舉行。

周可兒出場便成為焦點。

我被人推在輪椅上,她見我立刻堆起假笑:

“姐姐,我聽說你成了啞巴,還沒法懷孕了,我都快擔心死了呢?”

我滿心厭惡,一心隻想逃離。

可她卻不依不饒,側身擋住輪椅,想強行掰開我的嘴。

賀行川見狀,立刻朝我們走來。

她卻哭著對賀行川嬌聲道:

“阿川,姐姐是不是生氣啦?我前段時間比賽得了大獎,實在抽不出空來呀。”

越來越多的目光注視著我們,賀行川熟悉的聲音傳來。

“阿月,你去休息吧。”

可我抬眼望去,隻看到他眉眼間的不耐煩。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以去廁所為由推走,連人帶輪椅被匆匆推進一個房間。

剛進門,我如墜冰窖。

曾欺辱我的幾個大漢提著罩黑布的竹籠走來,籠中傳出細碎的“吱吱” 聲。

大漢們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眼中滿是戲謔。

周可兒從身後走來,卸下偽裝,露出凶狠的模樣。

“林疏月,當初阿川是跟我賭氣才和你結婚,我回來了,你怎麼還賴著不走?”

我全身毛孔直立,慌亂打著手勢,表示自己會離開。

周可兒卻突然大笑起來:

“可我隻相信死人的話。”

話落,她走到我麵前,將紅酒直接澆在頭上,聲嘶力竭地哭喊起來。

賀行川立刻衝了進來。

人群慌亂,有人撞翻我的輪椅,我整個人摔倒在地。

賀行川徑直從我臉上踩了過去,直奔周可兒,滿臉焦急地噓寒問暖:

“可兒,你哪裏受傷了?”

父親也匆匆趕來,滿臉著急地大喊:

“醫生,快!”

他們緊緊包圍著周可兒,眼中隻有對她的緊張和關切。

沒人發現我臉上的鞋血印,舌頭的傷口再次破裂,鮮血很快染紅了地板。

周可兒顫抖著瑟縮在賀行川懷中,一臉委屈地哭訴:

“我本來想安慰姐姐,姐姐說我搶了她的男人,要好好教訓我一頓。還讓這些大漢拿著裝滿老鼠的籠子來嚇唬我,我好害怕......”

賀行川聽聞,瞬間怒目圓睜:

“你是不是瘋了?可兒最怕老鼠了,你還那樣傷害她!”

父親更是滿眼失望,指著我罵道: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可兒那麼善良,你變成啞巴,就是嫉妒可兒的報應!”

他們在眾人的簇擁下,帶著周可兒離開了。

離開前,賀行川陰沉著臉吩咐道:

“既然你那麼喜歡欺負別人,那就把老鼠籠子都打開,也讓她嘗嘗厲害。”

我滿心驚恐,手腳並用,趴在地上,拚命求饒。

卻隻能發出啊、啊的嘶啞音。

我可以痛快地死去,絕不能被那些東西啃噬。

大門無情地關閉了,將我隔絕在這黑暗的房間裏。

父親有些擔憂:

“這會不會出事啊?”

“爸,您就別看她平時看著柔柔弱弱,實則心眼多著呢。況且,她之前對可兒做的那些事,也該受點教訓了。”

賀行川立刻帶著周可兒去了醫院檢查,確認她無恙後,才想起還被關在房間裏的我。

他歎了口氣,拿出手機吩咐:

“阿月最怕黑了,把她放出來吧,她到底是我妻子。她身體還沒恢複,再派幾個醫生過去。”

可電話卻先一步響了起來,管家結結巴巴,聲音帶著無盡的驚恐:

“賀總,林...林小姐被一群群烏泱泱的老鼠咬...... ”

”死狀......屍體已經被送到焚化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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