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今進門過於順利。
婆母見此情形,大概覺得我太好拿捏,竟將江柔昭直接帶回了郡主府。
婆母試探性開口:
「這是魏家在青州的親戚,曾經對魏家也是有接濟之恩。按理來說,喊我一聲姑母,喊子墨一聲表哥。」
「如今家中父母都亡故了,這孩子無依無靠,我看她也是個可憐見的,變想著帶她回府中暫住。」
「靜秋,你是個心善的,不會不同意吧?」
我抿了口茶,心中冷笑。
老狐狸,算盤打得啪啪響。
這明明是先斬後奏,若我不同意,怕又要給我安個不近人情,不顧恩德的罪名。
江柔昭跪在堂下,身形纖細,肩膀一抽一抽的,如同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我仔細端詳著江柔昭。
上一世,我隻見過她一次。
彼時我已癱瘓在床,口不能言。
魏子墨帶她來見我,她就是如此柔弱地依偎在魏子墨懷裏,以帕掩鼻:
「子墨哥哥,怎麼她還不能死嗎?」
「你不是說好了,要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魏子墨寵溺地刮了下江柔昭的鼻子:
「留著她,對我在朝堂上還有點用。」
「何況她已是個廢人,如同死人無異了,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
江柔昭咯咯笑了,仰頭親了一下魏子墨。
「我要什麼地位呀,隻要子墨哥哥心中有我,柔兒就知足啦。」
我憤怒到了極點,渾身哆嗦,仿佛有無數把小刀在體內亂刺。
卻因為癱瘓,隻能從喉嚨中發出憤怒又模糊不清的聲音。
回憶至此。
我壓下心頭的怒火,隻對婆母笑道:
「母親這說的是哪裏的話?子墨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我頓了頓,眼神在楚今今和江柔昭之間流轉。
「我看柔昭妹妹也是個懂事的孩子。既然她與魏家有舊,便讓她住下吧。隻是......」
「柔昭妹妹初來乍到,怕是還不熟悉府中的規矩。不如就讓她與今今同住一個院落。她們年歲相仿,也好有個照應。」
婆母滿意地笑了:
「靜秋到底還是個心善的,魏家有你真是天大的福氣。」
我抬手撫了撫鬢間的金釵,不答話。
示意丫鬟帶江柔昭下去安頓。
自己下場鬥,還是失了體麵,我總得在魏家母子身上學到點什麼。
比如,看著她們自相殘殺,我喝茶看戲才更有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