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柔愣住了,疑惑地盯著我。
從前我都是苦苦勸她留下,這次竟然主動將她往外推。
“越沒本事的男人就越喜歡矯情!”
“我倒要看看我媽明天生日,你能送出什麼好東西!”
她還是挽著傅修的胳膊,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直到煙頭燙焦了我的皮膚,我才緩過神,感覺到一點點的刺疼。
心疼了整整五年,連其他地方的痛感都蕩然無存了。
我掃去煙頭,給兄弟打去電話。
“兄弟,我聽你們的,準備離婚了。”
“就明天吧,我搬出去,一心撲在生意上就好。”
兄弟很高興,答應就來接我。
我久久環顧著這個熟悉的家,心裏五味雜陳。
家裏的布置都是傅修喜歡的,客廳貼滿了金黃色的壁紙,古板單調的紅木家具,就連圍裙上的圖案都是他設計的logo。
明明我三番五次地說過,黃色是我最討厭的顏色,我腰椎病疼起來要命不能坐紅木沙發,我下班回來做飯想穿個更防油汙的圍裙......
可宋薇柔隻是敷衍地點頭應和著,一拖再拖,從未改過。
她記得竹馬的所有喜好,卻記不得我受不了薑絲的味道,次次都責問我菜裏的薑怎麼少了一點。
或許她不是不知道,她覺得我可以忍,可以這麼一直別扭地活著。
因此,我被塑造成一個畸形的怪物。
不知道喊疼,不知道表達情緒,一味地沉默隱忍。
我扔掉了圍裙,手機卻傳來了宋薇柔的短信。
【我陪傅修吃飯,是為了吹耳旁風,讓他富起來的時候,也能帶帶你。】
【想吃什麼,打包給你帶回去。】
我對著手機反複刪刪打打。
良久才憋出一句話,【沒有薑絲的菜都可以。】
發送後,我鼻尖一酸,扇了自己一耳光,想逼著自己清醒點,按下撤回。
可終究沒能點下去。
真不爭氣啊,竟然還對她有期待。
就這樣,我搬著板凳靠在門邊等了許久。
她沒帶鑰匙,我怕她叩門時喊話無果,便會再離開。
直到半夜,我瞌睡著砸破了頭,血流了一地板。
我來不及擦掉血跡,急忙點開手機的一條未讀視頻信息——是傅修發來的。
酒店的情 趣圓床上,他熟練地擁吻著宋薇柔,醉醺醺地說,“薇柔,沒娶到你是我畢生遺憾。”
“我頭好暈,你可以不以留下來陪我?就是不知道顧榮海會不會生氣......”
宋薇柔瞥了一眼桌上打包的菜,配合地鑽進了他的懷裏。
“那個龜男,哄一哄就高興了。”
“隻要是我帶回去的,就算菜發餿了,他照樣一粒不剩地吃掉!”
兩人抵死纏 綿,我成了他們互相調 教的情話。
心疼到再也掀不起波瀾。
我合上手機,通宵收拾完行李後,已是第二天清晨。
正要下樓離開時,門口突然傳來乒乒乓乓的喧鬧聲。
隻見嶽母一家人正沒好臉色地朝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