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紀言確診血癌時,我立馬在朋友圈發了一句,“已分,單身快樂。”
並配了一張紀言滿是針眼的手背照片。
很快,我的追求者在評論區排隊留言,“終於分了,什麼時候輪到我?”
紀言看到後,攥緊了拳頭,很有骨氣地跟我說,“分手,算我先提的。”
我點了點頭,走的很決絕,沒念一絲舊情。
後來,聽說他痊愈了,將要迎娶自己的救命恩人。
所有人都以為他把我忘了。
可就在婚禮前幾天,他突然破天荒地提到了我。
“秦箏現在幹嘛呢,都說最好的前任應該和死了一樣,她倒是稱職。”
其實他說的沒錯。
我已經死了,就在半個月前。
......
我溺死在了一片深海裏,屍骨無存。
死後,我的靈魂四處遊蕩,不知道為什麼來到了紀言身邊。
他最近在籌備婚禮,那些精美的結婚請柬,此刻正整整齊齊擺在他麵前的桌子上。
我飄在上方,看著請柬上他和許芷的雙人照片,心口有些發緊。
原來人死了,還是會有感覺的。
會心酸,會吃醋,也會嫉妒。
紀言坐著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許芷在隔壁房間走出來,手裏端著一杯熱茶。
“阿言,請柬做的還滿意嗎?如果哪裏不好,我再叫人去改。”
紀言拉回思緒,對著她微笑。
“你說的算,隻要你喜歡就好。”
這樣溫和的笑容,溫柔的語氣,我已經四年沒有見過了。
如今,也已經徹底不屬於我了。
許芷笑了,從身後拿出一個精致的本子,歪頭問他:“這是我擬定的賓客名單,除了親朋好友,還有我們當初的同學,你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
紀言翻開,一列列名字映入眼簾。
他沒在親戚那頁上停留,而是直接翻到了大學同學那裏。
然後用修長的手指,從一個個名字上劃過,像是在刻意尋找著什麼。
是在找我嗎?我下意識地想。
但又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紀言,他應該不會灑脫到要邀請我這個狠心拋棄了他的前女友。
可下一秒,他卻開了口:“沒有秦箏嗎?”
我開始緊張了。
旁邊的許芷也明顯一愣,迷茫地看著他。
“你要......邀請她嗎?”
紀言抬頭,淡定的回答:“別多想,你救了我的命,沒有人會撼動你的位置。”
“我隻是想讓她看看,我現在有多健康,她當初的選擇有多可笑。”
“而且,讓她像小醜一樣見證我們的幸福,難道不值得期待嗎?”
他的語氣平和,像是在議論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可我的心卻疼到發顫。
在紀言的心裏,我應該永遠都是個忘恩負義的壞女人了吧。
“秦箏......她的聯係方式都換了,你知道的,她當年走的太急了,什麼線索都沒留下。”
許芷假裝為難,不動聲色地提醒著紀言,我當初離開他是多麼的決絕、無情。
這個方式果然奏效,紀言平靜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分厭惡,“算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聯係不上就聯係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