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滿是對薑詩語的嘲諷,中年男人卻以為在說自己,一時火大,掄起胳膊抄裴臣禮揍了過去。
裴臣禮側臉躲過,卻沒發現舞台中央的升降機落在半空,整個舞台呈現一個巨大漏洞,他腳下一滑,差點墜落。
畢業那年的痛苦記憶瞬間湧上腦海,擔心他瞎過一次的眼睛再出意外,薑詩語無暇他的冷嘲熱諷,也感受不到他的恨意穿心,她隻知道飛奔過去推開裴臣禮。
裴臣禮安然無恙,站在舞台上喘息,薑詩語卻代替他墜落舞台!
驚呼聲中,密密麻麻的席卷薑詩語全身,她無力掙紮,隻感覺黏黏膩膩的紅色液體不斷從她的腦後身下流出!
她費力的呼出一口氣。
要......死了麼?
還沒來得及重啟花樓案,還沒來得及和裴臣禮好好說一聲再見......
自己就要死了麼?
薑詩語無可避免地在黑暗中越墜越深,垂死之際,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畢業那年,裴臣禮在演出中墜落舞台,所有人隻看到他如蝴蝶般翩翩,沒人知道,那場演出,薑詩語也是在台上的。
墜落時,她被裴臣禮抱在懷裏,生死關頭,她隻聽到他在耳邊吹氣。
“阿語,別閉眼,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這句話穿越六年,再次回到她耳邊。
渾渾噩噩之中,她又聽見六年前裴臣禮的聲音。
“阿語,活下去。”
深吸一口氣,薑詩語猛地睜開眼,裴臣禮坐在病床旁,黑著一張臉。
薑詩語張了張嘴,嘴巴裏滿是從未被貼心照顧過的血腥氣息。
裴臣禮舉著手機,捂住她的嘴,先她一步開口。
“是你把拉小提琴的視頻發到梨花俱樂部的?誰給你的膽子?”
薑詩語側身輕咳,嘔出嘴巴裏的血腥。
“我隻是......”
我怕你想我的時候,找不到我。
裴臣禮卻不聽她嘔啞嘲哳的語調,惡狠狠的罵道:
“你不知道他們俱樂部的老板和我勢不兩立,你發這種東西給他,是給他遞刀子往我身上捅?”
“薑詩語你說實話,他們老板是不是給了你錢,讓你喪著良心幹出這種事?”
薑詩語躺在病床,動彈不得,她閉上眼,感覺眼角濕潤一片。
裴臣禮仍不滿意,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絲毫不帶憐惜的審判。
“薑詩語,別裝了,從你假裝被綁以來,我就對你心寒至極!”
“你是在學林萌萌麼?可惜她天然純粹,你嬌柔做作,你學的再多也不過東施效顰,隻能讓我惡心!”
薑詩語終於張開嘴,嗓子如同撕碎般,說了一句話。
“所以現在,你對我就隻剩惡心?那我們五天後的婚禮,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裴臣禮輕輕撫摸她的發鬢,吐出一聲殘忍至極的嘲笑。
“還說什麼婚禮?你到了現在還在惦記成為我的妻子?成為裴氏的新娘?”
“放心,婚禮會照常繼續,畢竟請柬發了那麼多人,我丟不起這個臉,隻是.......”
“婚禮的形式需要作出改變,新郎新娘會以蒙麵的形式出現在所有人麵前,因為......”
“婚禮當天我不會出現,萌萌她懷孕了,我要在婚禮那天,陪她孕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