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沈父安排的助理已將所有手續辦理妥當。
沈知秋沒有再耽擱,獨自去辦理出院,沒想到正好碰到顧南亭。
他獨自站在電梯中,數字緩緩跳動,最終停在了三樓。
而沈知秋的病房在七樓。
她沒有絲毫反應,隻是一瘸一拐的朝外走去。
電梯門再次打開,顧南亭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剛才好像看到一道身影,很像沈知秋。
這怎麼可能?應該是錯覺。
顧南亭下意識的想,沈知秋向來乖順,以前冷戰每次都是她先給台階,哪怕他弄壞了她母親的遺物,也不過是多氣幾天。
這次,沈知秋應該也會原諒自己,她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賭氣自己離開。
回到家後,沈知秋叫來家政,她要把屬於自己的痕跡徹底抹除,一分一毫都不留。
然後,她走進書房,找到了那本相冊,將相片一張張拿出。
二十二歲的“如願以償”;二十三歲的盛大告白;二十四歲的鑽石耳環....
曾經彌足珍貴的回憶,在這一天,變成了毫無價值的廢紙。
沈知秋將所有東西處理完畢後,親手寫下一封分手信。
她將門口花瓶中換成黃玫瑰,小心將信壓在花瓶下,確保顧南亭隻要回家就會看到後,拎著行李離開。
叫來的專車司機上前將行李接走,見到她臉色難看,還關心了幾句。
“沒事。”沈知秋笑了笑:“等過了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
司機聽不懂,沒有再問。
就當她要上車時,卻被一雙冷白的手從後攥住。
顧南亭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說過,離開要告訴我。”
“為什麼從醫院走了不說?”
他語氣平靜,沒有任何情緒。
沈知秋卻無法保持冷靜,眼底的痛苦不斷翻湧,她隻能撇過頭,含糊的說:“手機沒電了。”
顧南亭皺眉,再次問道:“你打車去哪?”
“我去...”沈知秋的話還沒說完,顧南亭的手機突然亮起,備注是李醫生。
他接起後,再顧不上沈知秋便匆匆離開,隻留下句:“明天有空我們聊聊。”
明天?
沈知秋跟他不會再有明天了。
在顧南亭離開的刹那,沈知秋便已經同時去往機場,這一路上關於顧南亭所有聯係方式都進了黑名單,連帶曾經有關的動態也一鍵清空。
等明天,太陽升起時她就會徹底忘記顧南亭。
這些痕跡,也沒有必要再留下。
半個小時後,沈知秋抵達了機場。
當她坐下時,隻覺得無邊的疲憊朝自己襲來,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萬裏晴空,陽光照的她懶洋洋的。
沈知秋迷茫的炸了眨眼睛,環顧四周,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飛機上。
她打開手機試圖找到些許線索,備忘錄密密麻麻寫滿了她後續的規劃
沈知秋看了一眼,嘴角便不自覺的上揚,彎起的眼眸滿是期待。
原來,自己現在是要去新西蘭見未婚夫的....
而那些有關顧南亭的回憶,那場漫無盡頭的雨,還有說不清的糾葛都被她徹徹底底的遺忘。
再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