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病嬌弟弟地下戀三年,薑嫵為他打了三次胎。
第一次,他說爸媽孝期未滿,他不能和繼姐搞出一條小生命來。
第二次,他紅著眼說女人生孩子是鬼門關,他已經失去父母,無法承受再失去薑嫵......
第三次,他親手喂她喝了藏紅花。
被緊急送到醫院的時候,薑嫵整個人好像剛從海裏打撈出來的,渾身濕透,鮮紅的血跡染紅了校服。
裴青寂和幾個兄弟猩紅著雙眸喊醫生,把她推進急診室時,裴青寂略顯稚嫩的臉上滿是驚慌與心疼。
三個小時前,體育課上,薑嫵喝了裴青寂保溫杯裏的水。
加了藏紅花的。
“我k,寂哥,咱們這次是不是玩大了,薑嫵在體育課流產,全部同學都看見了!她這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寂哥,咱這次是不是太過分了?薑嫵本來就是殘疾人,耳朵聽不見,欺負她我總有愧疚感......”
“閉嘴吧你,當初要不是薑嫵打著姐姐的旗號抓寂哥早戀,怎麼會導致寂哥和白月光分手,咱們當初可是商量好了,為了給寂哥泄憤,才故意讓寂哥勾引這個老處女的......對了,你們說這次,她會不會被開除啊?”
“......”
耳邊的議論聲難掩興奮。
他們正興衝衝地討論著下一次泄憤,薑嫵做完了清宮手術,隔著急診室厚重的門,將那些話聽得清清楚楚。
就連急診室的小護士,看她的眼神也帶了幾分同情。
薑嫵一手撐著手術床,坐起來,又艱難的套上校服褲子,瓷白的小臉上沒有血色,“醫生,我能走了嗎?”
“薑同學,你才21歲,已經打了三次胎,很可能以後都不會懷孕了。”
“我知道了。”
薑嫵的動作頓了頓,嘴角勾起苦澀的笑。
高中時,裴青寂愛上一個小太妹,為了對方不斷打架鬥毆,甚至有一次遭到了蓄意報複,是薑嫵挺身而出,護住了他,卻被毆打至雙耳失聰。
他卻認為自己是拆散苦命鴛鴦的罪魁禍首,故意玩弄她!
急診室的門拉開,眾人的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裴青寂濕淋淋的眸子立刻鎖住了薑嫵,連忙伸手去扶,“姐姐,對不起,我以為藏紅花是補身體的,我不知道它會導致流產......你,不會怪我吧?”
“姐姐,你打我吧!我們昨天還商量讓你休學生孩子,今天孩子就沒了,這一定是我的報應......姐姐,我配不上你的愛,你會不會不愛我了?”
以往,隻要裴青寂露出這種可憐兮兮的模樣,她會立刻心軟。
可這次,薑嫵竟然沒有立刻安撫他。
裴青寂單薄的身影晃了晃,試探道,“姐姐,你什麼時候醒的,剛剛......有沒有聽見什麼?”
“我應該聽見什麼?”薑嫵抬頭,眼底波瀾不驚。
裴青寂心頭猛然一跳,有種莫名的煩躁,他剛要解釋,薑嫵便敷衍過去,“剛剛來的路上,助聽器掉了,我什麼都沒聽見。”
“噢噢,怎麼這麼不小心?”
“你剛做完手術,還是住幾天院,不然回學校我不放心。姐姐,我明天去給你買個新的助聽器,好不好?”
裴青寂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空,高興地打著手語,對她撒嬌。
對著弟弟關切的目光,薑嫵心臟密密麻麻的疼。
如果裴青寂知道了,那一碗藏紅花會讓自己終身不育,還會給她喝嗎?
當年,媽媽領著叔叔和裴青寂進家時,她承諾過,會成為弟弟的依靠。
五年前,媽媽和裴叔叔飛機失事,家裏隻剩下他們這對異姓姐弟相依為命。
第一次,裴青寂把媽媽和裴叔叔留的遺產藏起來,騙她家裏沒錢了,讓她一個暑假打了三份工,中暑暈厥......
第二次,裴青寂假裝送外賣補貼家用,卻出了車禍,害她放棄高考隻能複讀;
第三次,大一的開學典禮上故意把她的演講稿換成白紙,害她丟了獎學金還被訓;
這次給她誤喝了藏紅花,害她流產、差點摘掉子宮,已經是第九十七次了!
原來,這些都是裴青寂泄憤的報複。
裴青寂這三年,把她騙的好慘。
薑嫵越過裴青寂,拖著疲憊虛弱的身體離開。
她打算,再給他三次機會。
如果三次機會用完,傷害達到100次,她也攢夠了失望,就徹底和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兩清。
裴青寂,希望你,
不要再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