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真的敵不過天降嗎?
沈星離給出的答案是:"是的"。
"能不去嗎?"
沈星離的手指絞著林暮遲的襯衫下擺,指節泛白。
林暮遲扯開她的手,聲音像淬了冰碴子:"沈星離,別幼稚了。我隻是去接風,吃完就回。"
"算我求你..."
沈星離伸手去抓,卻隻握住一團空氣。
防盜門砰地砸上,震得牆上的婚紗照都晃了晃。
客廳吊燈慘白,福寶嗚咽著蹭沈星離的小腿。
十年啊。
從穿開襠褲到婚紗,她以為水到渠成,原來隻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林暮遲的白月光叫餘初夏。
家世好,臉蛋漂亮,性格溫柔得像棉花糖。這是林暮遲大學時常掛在嘴邊的評價。
當年林暮遲總說"她沒你好看",可大四那年參加個破社團,整個人就跟被下了蠱似的。
餘初夏沒答應過,但林暮遲跟中了邪一樣追著表白。
畢業季各奔東西,餘初夏飛去了大洋彼岸,林暮遲賭氣似的答應了和沈星離的聯姻。
沈星離記得那晚數星星數到淩晨三點,高興地差點整晚整晚都睡不著。
她以為三年足夠捂熱一顆心,直到今晚看見餘初夏朋友圈裏的機場定位。
她的心,在那一刹那,無限趨近於零!
深夜十二點,沈星離撥通李律師的電話。
"離婚協議,明早送到。"
機械音在聽筒裏響了十七聲,林暮遲沒接。
沈星離盯著熄滅的手機屏幕,突然笑出聲。
三年婚姻,輸給一句"我回國了"。
以往林暮遲應酬,沈星離總熬著夜等門。
煮醒酒湯,擦身子,連他皺眉都要緊張半天。
今晚沈星離早早鎖了臥室門。
讓他醉死在溫柔鄉裏吧,她沈星離不伺候了。
門鈴卻在淩晨兩點炸響。
林暮遲倚在餘初夏身上,領帶歪斜,西裝皺得像鹹菜幹。
"你就是沈星離吧?"餘初夏笑著扶人進門,"林暮遲總提起你。"
沈星離盯著林暮遲泛紅的耳尖。
原來醉成這樣,還能笑啊?
"廚房在哪?"餘初夏踩著高跟鞋往屋裏闖,"得給他煮醒酒湯。"
福寶突然竄出來狂吠,餘初夏被嚇得後退半步:"沈小姐不管管狗?"
沈星離蹲下身摸福寶的腦袋,聲控燈照亮她發白的指尖:"廚房在那。"
她抱著福寶回房,聽見餘初夏在客廳哼歌。
多可笑啊,她守了三年的人,別人隨手就領回家了。
沈星離把臉埋進枕頭,眼淚把蠶絲被洇濕一片。
捂不熱的石頭,不如趁早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