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隊長趕到現場的時候,隻剩下昏迷不醒的江瑾年,以及一旁緊緊抱住他的安夏。
他看向四周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連忙詢問道。
“安禾去哪兒了?犯罪分子呢?”
安夏驚魂未定,想到剛才安禾決絕的背影,心裏仿佛堵著一塊大石頭,讓她喘不過來氣。
她原本以為安禾是要像三年前一樣扔下他們獨自逃走。
可沒想到,她竟然選擇用自己去阻攔犯罪分子。
一時間,她腦中一團亂麻,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趙隊長眼神的催促下,好半晌,她才艱澀說道。
“她為了攔住犯罪分子,開車撞向了那夥人的車子,兩輛車子從前麵那座橋上掉下去了。”
趙隊長立刻緊張起來,連忙用對講機讓人安排救援。
到了大橋上方,看到路麵慘烈的情況,他的心已經沉了下去。
路麵有一道極深的劃痕,護欄從中間被撞斷。
說明兩輛車子是在高速的情況下撞擊掉入水中。
這座橋下的江水湍急,車子又遭遇了猛烈的撞擊,車門很容易變形,裏麵的人很難打開車門出來。
更何況,這種程度的撞擊下,人也極易受傷,意識昏沉。
也就是說,隻有微乎極微的可能,蘇禾會幸存下來。
可他心裏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吩咐搜救隊的人員立馬進行打撈。
在安禾來到警隊提出做誘餌前,他和所有人一樣,以為三年前是她帶著贖金遠走高飛,拋棄了江瑾年。
可當他看見安禾眼裏的死寂時,他才意識到事情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
聽完她在銷金窟的遭遇後,已經當了十二年老警察的趙隊長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在心中痛罵那夥歹徒的狠辣。
原來他們才是拆散這個原本幸福家庭的罪魁禍首。、
不論是江瑾年,還是安禾,他們都是受害者。
而安禾更是為了江瑾年,硬生生承受著她本不需要經曆的痛苦。
這三年裏,她所遭受的折磨,不比江瑾年少。
他不願看見好不容易從魔鬼手中逃出來的安禾失去生命。
她的人生不該就這樣戛然而止。
更何況,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這對活著的人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經過一天一夜的搜救,兩輛車子終於被打撈起來。
幾乎變了形的車子被吊起放在地麵時,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痛中。
長達24小時泡在水下,被撞得已經看不清原本模樣的汽車,每一個細節都在告訴著在場眾人。
不會有生還的可能性了。
趙隊長沉默許久,最終還是讓人找來119。
就算是屍體,他也會找到她。
車子被切割開,露出裏麵被擠壓得幾乎沒有空間的車廂。
已經被泡得浮腫蒼白的屍體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無盡的自責懊悔充斥著趙隊長胸腔。
如果他早點帶人趕過來,說不定安禾也不用付出生命。
可現在斯人已逝,說什麼也不能挽回這條活生生的性命了。
......
醫院。
江瑾年額頭包裹著厚厚一層紗布,臉色有些蒼白。
他再次恢複意識時,已經躺在了病床上,身邊隻有安夏和江家人。
他隻記得在拍完婚紗照回去的路上出了車禍,下一秒他便失去了意識。
警察那邊打來電話告訴他,是三年前那夥犯罪分子再次行動,準備綁架他。
可惡有惡報,他們現在已經掉下滾滾江水沒了性命。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縈繞在他腦海中三年的噩夢也終於被驅散。
隻是......
他抿了抿唇,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安禾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