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讓江瑾年顧不上其他,砰地一聲把門踹開將安夏小心翼翼地抱起。
感受到她渾身冰冷得發抖,江瑾年臉色陰沉至極。
“安禾,當初你害了我還不夠,現在還要害你的親妹妹?”
“三年了,你果真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個狠毒絕情的女人!”
安禾身形顫了顫,沒有開口辯解。
如今他的恨越深,等她走後他也不會傷心了。
見她沉默的樣子,江瑾年隻以為她是默認,咬牙切齒道。
“來人!給我把她丟進湖裏泡三個小時!”
寒冬臘月,湖麵上還結著厚厚的一層冰。
她被保鏢毫不留情地扔了進去。
破裂的冰塊劃傷她的大腿,鮮血染紅了她周身的水域。
刺骨的寒冷順著傷口鑽進她的身體裏。
安禾咬著牙,眼前陣陣發黑。
她在銷金窟三年,身體本就虛弱,隻在水中待了不過五分鐘身體便搖搖欲墜。
江瑾年隻是抱著安夏,在岸邊冷漠地看著。
“這是對你的懲罰,你必須受著。”
說完便轉身離開,吩咐保鏢在岸邊守著她。
隨著泡在冰水裏時間越久,她的身體也越來越冷。
直到保鏢開口三個小時的時間到,她才拖著毫無血色的唇一步一步挪上岸,渾身都在發抖。
剛走到江家別墅門口,就已經用盡了她所有力氣,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等她再次醒來,額頭敷著一塊熱毛巾。
床頭放著一粒退燒藥和一顆糖。
她從小就不愛吃藥,生病了大多數靠免疫力扛過去。
江瑾年知道她這個壞毛病後,每次喂她吃藥的時候像變魔術似的拿出一顆糖遞到她嘴邊。
久而久之,她也養成了吃藥後會吃一顆糖的習慣。
張姨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看見她醒了後鬆了口氣。
“太......安小姐,您醒了就好,趕快把藥吃了吧,你已經燒到40度了,我記得以前您有吃藥之後吃糖的習慣,特意給您準備的。”
安禾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現在江瑾年恨她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為她準備糖呢?是她想多了。
她就著水吃了藥,剝開糖紙含在嘴裏。
隻是那點甜依舊掩蓋不了嘴巴裏無盡的苦澀。
藥效上來後她沉沉睡去,自然也就沒聽見張姨關好房門後外麵傳來的交談聲。
......
後麵幾天她的體溫一直沒有降下去,反反複複發熱,江瑾年也沒有找過她。
她一直在傭人房頭腦昏沉地躺著。
迷迷糊糊之間她似乎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可等她費力掀開眼皮床前卻又空無一人。
直到這天半夜,樓上傳來一陣痛苦的嘶吼聲讓安禾驚醒。
那道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是江瑾年。
安禾強撐著下床。
到了二樓,嘶吼中蘊藏的痛苦仿佛加劇。
她顧不上其他,一把將門推開。
隻見江瑾年整個人狀若癲狂,瘋狂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安夏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淚,想靠近卻又被他一把推倒。
安禾以前並沒有看見過江瑾年這副模樣,連忙問一旁的安夏究竟是怎麼回事。
“瑾年哥哥自從被綁架後就患上了嚴重的創傷應激後遺症!時不時就會發作傷害自己,可這一年分明已經控製的很好,沒有再複發過了,我也不知道今天怎麼會這樣!”
安夏的話狠狠砸向她的心臟。
安禾心裏明白,大概率是因為她的出現,讓江瑾年再次回憶起了被綁架的那段痛苦經曆。
江瑾年赤紅著眼掀開被子,將頭直直往牆壁上撞去。
眼看他的額頭已經開始流血,安禾咬咬牙,從背後一把將他死死抱住。
處於發病狀態的江瑾年根本分不清來人是誰,不斷掙脫著。
安禾卻始終堅持著不肯鬆手。
江瑾年見掙脫不了,抓起她的右手重重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