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她迅速離開了衛生間。
顧晴暖不敢看他猩紅的雙眼,更不敢在裏麵多停留一秒鐘。
她真的怕自己全數說出來這五年的想念,怕自己潰不成軍。
隻是還沒走遠,就再次被叫到二樓。
作為仆人,她不得不過去。
孟阮掃過她,那雙眼睛像是毒蛇,銳利逼人,生吞活剝了她。
“我已經調查過你了,顧晴暖,那筆錢你隻留下了兩百萬,剩下的三百萬全都捐贈了。”
她愣住,沒想到自己的事情就這樣被人查清楚。
“你到底再搞什麼幺蛾子?還是說,你想重新回到陸家夫人的位置,才會故意在他身邊出現的?”
顧晴暖眉心跳了跳,沒有說話。
故意出現,沒錯。
但並不是想進陸家的門。
隻是想在臨走之前,最後看他一眼。
“孟阮,我不想插足你們的婚姻,你應該是誤會了。”
婚姻?
提起這兩個字,她表情突然變得扭曲,一把抓住顧晴暖的手腕。
“我陪在他身邊整整五年的時間!都沒有得到他的任何求婚,連個承諾都沒有!都是因為你!”
她猙獰憤恨,死死掐著她的脖子。
“陸瑾年整日帶著那個破掉色的戒指,誰說都不肯拿下來,我知道他是為了你,可這次,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我的幸福。”
顧晴暖人完全愣住,幾乎是無法思考。
她沒想到,他竟然還如此愛她。
“俗話說的好,活著的人,永遠無法打敗死去的人,想必,孩子應該也是如此吧。”
孟阮若有所思的撫摸著小腹,嘴角的笑意陰森冰冷。
當顧晴暖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後,已經徹底晚了。
她被孟阮拉扯著,兩人雙雙滾下樓梯。
在場的人無不發出尖叫聲,鮮血染紅了雙腿,地毯也被打濕。
孟阮臉色蒼白,發出虛弱的呼救聲。
而旁邊的顧晴暖胃部受到重創,疼的神誌不清,嘴角止不住的湧出鮮血來。
陸瑾年慌不擇路的跑到孟阮旁邊,被滿手鮮血嚇到,右手止不住的發顫。
“瑾年,你別怪她,是我不好,沒有保住我們的孩子,是我對不起你......”
她氣若遊絲,人虛弱的倒在孟阮懷裏。
這番話,無疑是給她定下了罪名。
人命關天的大事情,她不能就這樣背了黑鍋。
“不是我,你可以調取監控,我怎麼會害死你的孩子!”
她說著,咳嗽到發抖。
哇的聲吐出鮮血。
陸瑾年眼神充滿了掙紮和糾結,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想要去攙扶顧晴暖起來。
下一秒,秘書便疑惑的站在她麵前。
“居然是你!”
他恭敬的對著陸瑾年鞠躬,解釋道,“當年陸老給了她五百萬的支票,讓她離開您,這位小姐沒有猶豫,所以我對她印象比較深刻。”
陸瑾年瞬間清明,像是被盆涼水從頭淋到腳,無比的清醒。
虧他還想給她機會。
原來,他才是那個笑話。
“瑾年,不是的,我該怎麼解釋......”
她目呲欲裂,蒼白削弱的身形倒在血泊裏。
可一切都晚了。
陸瑾年沒有一絲猶豫,抱著孟阮,大步流星的離開別墅。
而她也被保姆送到醫院。
“這幾天你去哪裏了?竟然把自己造成這幅樣子,再不吃靶向的治療藥,恐怕你就徹底死了,知道嗎!”
許梓期無語的戳著報告單,扔在她麵前。
他是顧晴暖的主治醫生,五年裏,一直都是他在醫院照顧著她。
可如今,她已經活不下去了。
無非就是幾時死而已。
“拜托,有任何人詢問我的病情,你都替我保密,好嗎?”
可她不知道的是,兩人的對話被秘書聽的清清楚楚。
他推門而入,沒有任何表情。
“所以當年你是因為自己身體原因,才會收下那些錢,離開少爺的嗎?”
顧晴暖苦笑,撕毀了報告單。
“我已經是將死之人,還要拜托你不要告訴陸瑾年,他的時間,不應該浪費在我的身上。”
秘書猶豫了許久,無奈點頭。
麻藥的困倦感湧上頭頂,她渾渾噩噩睡去。
不知多久,手腕傳來陣痛感。
陸瑾年怒氣衝衝的站在自己麵前,暴力的扯開了她的針頭,拉扯著來到樓下病房。
她沒站穩,跪倒在孟阮麵前。
“你,給阮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