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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股腦衝到水池邊，將顧晴暖推倒，公主抱起孟阮。

“誰叫你對她動手的！你怎麼這樣惡毒。”

顧晴暖詫異的望向他，連聲解釋是誤會。

“我和她無冤無仇，怎麼會動手呢，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她走到他身旁，卑微又懇切。

試圖想讓他相信自己。

得到的，隻是無盡的冷漠和厭惡。

“你是說，她為了誣陷你，自己跳下去？顧晴暖，你比我想象中還要不知廉恥。”

她全身像是被人定住，許久才緩過神來.

不知廉恥。

那時，她收下陸父的分手費時，陸瑾年也是這樣說的。

可那分手費，遠遠抵不上手術所需要的費用。

最後她被醫院趕了出來。

陸瑾年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心頭不由得觸動，過往的回憶刺的他心痛。

“你不是喜歡推人下水嗎？那也讓你嘗嘗那種滋味好了。”

保鏢會意，將她扔進水池裏。

“陸瑾年！我不會遊泳......”

她撲騰著，水池深不見底，眼前逐漸變得花白。

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是怕水的。

當時她和老太太搶垃圾，想要賣錢給他買書。

卻沒想到被對方扔進池塘裏，那些水草纏住了她的腳踝。

要不是陸瑾年及時救下她，恐怕她早就死了。

“瑾年......”

水漫過胸口，逐漸下沉。

閉眼之前，她仿佛看見道熟悉的身影，與年少的他相互重合，朝著自己遊過來。

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陸瑾年慌張的將她抱到床上，毫不在乎她嘴中的汙泥做人工呼吸。

生怕她真就因此沒了心跳。

顧晴暖身子一歪，咳嗽著吐出臟水。

已經老舊到掉色的戒指項鏈，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撞進陸瑾年眼中。

他喉結微滾，瞳孔止不住的瑟縮。

這是他高考前一天時，自己送給她的。

他知道顧晴暖為了照顧自己上學有多辛苦，便在業餘時間勤工儉學，掙來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買了這對價格低廉的情侶對戒。

那時的少女臉色羞紅，帶著對戒，輕聲說我願意。

他便保存了整整五年。

哪怕是後來她消失，自己也從來未摘下過。

顧晴暖悠悠轉醒，抬眸便看見陸瑾年赤紅的眸子，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被他抓住手腕，像是個受傷的小獸，獨自撫慰著傷口。

“暖暖，你告訴我，這個戒指你還留著，是不是證明，這五年來你也沒有忘了我？”

他太執拗了，想要偏執的要個結果。

顧晴暖難過的無法呼吸，心傳來絞痛感，讓她恨不得馬上就說出自己想他。

何止是想。

那些個疼痛的日日夜夜，滿腦子裏全都是他。

可她就要死了，應該讓他忘記自己才對。

她勾唇冷笑，隨手摘下項鏈，硌的手心生疼。

“陸先生還真是自戀，我隻是沒有項鏈罷了，要是讓你誤會，我扔掉就是。”

她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站起身，推開窗戶揚起手將項鏈扔了出去。

“顧晴暖！你到底為什麼這樣對我！我哪裏對不起你！”

陸瑾年雙眼通紅，死死抓著她的胳膊。

他當做寶貝一樣的東西，就這樣被她毫不在乎的扔掉。

“當年你收下我爸的五百萬離開，任憑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如今你還要這樣對我！”

他聲嘶力竭，根本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陸少爺還真是情種，這幾年我都玩了不知多少個男人，你還在這等我呢？早知道你這麼有錢，當初我就應該多要點——”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瑾年堵住唇瓣，險些要窒息。

啪——

這巴掌清脆響亮，徹底讓陸瑾年回過神來。

兩敗俱傷。

他定睛看了許久，內心最後的那點愛意也隨之消散。

獰笑著呸了一聲。

“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