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懵了,她都沒動方向盤,怎麼會這樣?
她下意識地開口想要解釋:“我不是——”
可話還沒說完,男人一道重重的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臉上,
她嘴巴裏鮮血四溢,腦子也嗡嗡地疼,他手上的佛珠更是將她的脖頸劃出道鮮血。
沈知意從沒見過傅司寒動手,這是第一次。
在她跟前,傅司寒似乎也愣了下,眼裏似乎流露出幾分心疼。
但下一秒,江清月扯了扯男人的袖子。
傅司寒眼裏的心疼瞬間消散,緊緊抱著懷裏的人,很快毫不客氣地將那串佛珠從她手腕上扯下來,神情分外駭人,
“你不配戴這個——清月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沈知意心中被這話狠狠一刺,麵色頓時煞白,
她還想解釋,可傅司寒已經抱著江清月頭也不回地離開,隻給她留下了一個薄情的背影。
而方才還看著奄奄一息的江清月,透過傅司寒的肩膀,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舉著傅司寒遞到她手上的佛珠挑釁一笑,嘴型說著:“既然要放下,那就徹底一點。”
這是她的計謀!
她的唇邊也壓根不是血,分明是她一早就準備好了的番茄醬!
這個小計謀分明那麼拙劣,可偏偏傅司寒這樣敏銳的人卻關心則亂,完全沒有看出來。
就那麼喜歡江清月嗎?連一句解釋也不願意聽她說?
沈知意突然覺得很委屈,鼻尖一酸。
下一刻,她就再也受不了地暈倒在了地上。
......
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入目的是醫院冰冷的天花板。
“全身上下多處受傷,左腿骨折,右耳聽力嚴重受損......就是你這耳朵不像是車禍弄得呀。”
醫生正站在沈知意右邊,她即使已經聽得很用心,也隻能聽到一個大概的內容。
沈知意視線落在空蕩蕩的手腕上,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佛珠了,隻留下了一圈紅痕。
她恍惚了下,原來傷得這麼重嗎?難怪下車時那麼痛。
“腿還能完全恢複嗎?之後我還能跳舞嗎?”
前世,她本來是舞蹈首席,就是因為被傅司寒囚禁時折了雙腿,生生斷送了前程。
這一世,她還想站著跳舞。
好在醫生看了她幾眼,提高音量:“好好休養,是完全不影響的。”
沈知意鬆了口氣。
病房的隔音效果不算好,隔著左邊一堵牆,沈知意依然能清楚地聽見那頭的聲音,是江清月在撒嬌,
“司寒,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沒什麼事嘛,知意她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幾乎是在這話落地的一瞬間,沈知意聽見了傅司寒冷漠的聲音,
“不管是不是故意,她既然敢撞你,我就會讓她付出代價!”
男人的聲音很快又柔和下來:“清月,你就是太善良了,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就行,你好好養傷,醫生說你極度貧血,但你血型特殊,我已經讓人去血庫裏找跟你匹配的血型了。”
沈知意按住有些喘不過氣的胸口,笑容苦澀。
原來隻要是涉及江清月,他連對自己的妹妹都是狠心的嗎?
接著是江清月似是漫不經心的聲音:“我記得,知意跟我好像是一樣的血型......”
隻是這麼隨口一提,三秒後,沈知意就聽見了手機震動的聲音。
她一頓,幾秒後才接聽電話放在左耳,隔壁的聲音和手機裏的聲音重合,男人言簡意賅,
“現在馬上來醫院給清月輸血,這是你欠她的!”
果然。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可親耳聽見這番話的時候,沈知意仍然覺得心痛,她還沒開口,站在一側的醫生看不過眼了,率先開口,
“你這小夥說什麼呢?人家小姑娘都傷得這麼重了,差點死掉你懂不懂?你還讓她去給別人輸血,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