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下次了。”安梓秋語氣淡漠。
她很快就要去醫學實驗基地,能活下來的幾率微乎其微。
這次應該是她真正的死亡。
不會再有重生。
秦蓉生日這天,安梓秋被厲時節強行帶去雲湖山莊,參加他為秦蓉舉辦的生日宴。
安梓秋臉上的紗布被人取掉,露出一張光潔如玉,眉眼豔麗的臉。
一張叫她恨之入骨的,秦蓉的臉。
她崩潰又絕望,拿起水果刀想要毀掉這張臉,就被推門進來的厲時節給攥住手腕:“你敢讓蓉蓉的臉有半分損傷,我就把你女兒的骨灰揚了!”
安梓秋無力的放下手中的刀,嗓音悲涼:“厲時節,看在我們過往十年的情分上,你給我一個痛快行嗎?”
男人俯身,冰冷的唇瓣靠近她右耳垂,嗓音陰冷如鬼魅:“不行,我會讓你長命百歲,好好贖罪!”
轉瞬,安梓秋被他帶進宴會廳。
看見她,圍著秦蓉的賓客們紛紛抬眼看過來,麵帶驚訝之色。
“時節哥,這個女人長的好像秦蓉,可我記得她是獨生女並沒有姐妹,這女人是誰?”
“說來奇怪,我好久沒見渣女安梓秋了,她不是專門伺候秦蓉的麼,怎麼不見了?”
“她是安梓秋。”
厲時節跟擺弄商品一樣,把安梓秋轉了個圈:“被我改造過後,她看著順眼多了。”
眾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麵露驚懼之色。
轉瞬,他的兄弟們走過來,語氣興奮:“時節哥,那我們今天繼續罰這個保姆的女兒,去狗窩尋寶?”
“這個懲罰太便宜安梓秋了,不如讓她當靶子,咱們射著玩吧?想想都覺得有趣!”
“隨便。”厲時節口氣漫不經心。
很快,秦蓉打麻將輸了三局。
安梓秋被男人們綁在室外射擊場的靶子上,射著取樂。
她隱約聽見別墅裏傳來一陣歡呼聲:“時節哥親手給秦蓉打磨了一支帝王綠的翡翠玉簪,他好愛她呀!”
“那是,當年可是秦蓉聯合緬甸警方把時節哥救出來的,她配得上這樣奪目的寵愛。”
安梓秋苦澀一笑。
當年是她把他救出來的,可最後冒領功勞的人卻是秦蓉。
她很快要死了。
可仇人卻過得風生水起,真是諷刺!
趁著上衛生間的功夫,她借了一位賓客的手機給白教授發了條求救消息。
那邊秒回:“你設法去雲湖山莊的湖邊,我讓人開遊艇去接應你。”
她剛刪掉短信,忽然被厲時節摟住了腰。
男人舉著藍白相間的胸牌,嗓音帶著醉意道:“安梓秋,你不是不愛我了麼,為什麼把我高中時佩戴的胸牌偷偷夾在錢包夾層裏?”
“你到底又在耍什麼花樣?”
安梓秋奪過胸牌拿在手裏,望著他,黑眸不帶一絲情緒:“你想知道答案,就跟我去趟湖邊。”
“你敢去麼?”
厲時節幽深的眸子閃過一抹亮色,抬腳欲走,就被秦蓉挽住了手臂:“時節,你被安梓秋算計了那麼多次,怎麼還這麼衝動?”
“她引你去湖邊,可能是個陰謀!”
“我自有分寸。”厲時節推開她,追上安梓秋。
兩人來到湖邊。
她捏著手裏的胸牌,神色悲涼:“厲時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四年前我為何騙你去緬甸麼?”
“我在這個胸牌背後刻了一行小字,你看完就明白了。”
厲時節猶豫了幾秒,走過來,抬手去接她遞來的胸牌,嗓音冰冷:“我最後相信你一次,你要是敢騙我,我一定弄死你!”
在他拿到胸牌的瞬間,安梓秋抓住男人的西服狠狠一扯,把人拽下湖。
冰冷的湖水瞬間將兩人淹沒。
男人眸色巨震,咬牙切齒道:“安梓秋,你明知我怕水,還拖我下水,存心想害死我?”
“不錯!”
她狠心推開他,劃開雙臂奮力遊向湖麵亮著燈的遊艇,冷冷道:“厲時節,你真蠢,胸牌隻是我引你上鉤的工具而已。”
“四年前我就不愛你了,而現在,我隻想讓你死!”
她拚命爬上遊艇,被人帶離水域。
隱約聽見湖麵上傳來秦蓉淒厲的哭聲:“不好了,時節深海恐懼症發作暈過去了,快送醫院!”
不遠處的安梓秋拔掉手機卡扔進河裏,給手機換上新卡。
她低頭親吻著他的胸牌,淚水模糊了視線。
“厲時節,為了讓你活下去不再出意外,我隻能這麼做,記得永遠恨我,不要愛我。”
“再見了,厲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