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江宴和顧甜的婚禮了。
在許之夏的印象裏,江宴一直都是工作狂,但現在卻為了顧甜連續幾天不去公司。
婚慶的所有流程他都親自監督,做到了極盡奢華。
江夫人也忙前忙後的張羅,他們三個溫馨的畫麵,刺傷了她的眼睛。
她和江宴結婚那年,沒有任何人的祝福,婚禮也是草草了事。
顧甜在化妝試妝,和她獨處的時間讓許之夏如坐針氈。
不止是顧甜處處挑事,更是因為她趁江宴不在,把狗抱了進來。
許之夏有哮喘,江宴一直為她花錢治療,病情有些好轉但沒有完全根治,這件事顧甜也是知情的。
顧甜抱著小狗,麵露譏諷:“它叫夏夏,很可愛吧,你摸摸她。”
麵對赤裸裸的挑釁,她強裝平靜,掩著口鼻搖頭:“不了。”
顧甜胡亂摸著小狗的毛發,故意揚得空氣裏都是。
“我不知道你怕狗,你放心,我不會讓它出現在明天的婚禮上,畢竟有更好用的。”
“我本來想讓它送戒指的,但是看到你的那天我改主意了,畢竟你在還能幫我提提裙子,提提鞋什麼的。”
許之夏緊緊捂住胸口,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她不停的咳嗽著。
她拚命的想要大口吸氣,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模糊。
藥......藥在包裏。
她努力向前摸索著,手指卻因缺氧顫抖的厲害。
顧甜搶先一步拿起了她的包,在她眼前晃動:“你要找這個麼?怎麼你還在用這個便宜貨,跟你真是相配。”
許之夏呼吸愈發急促,瀕死感讓她十分恐懼,她氣息微弱:“給......我......”
顧甜把包扔在地上,趾高氣昂的看著她:“想要麼?爬過來。”
她耳朵嗡嗡的,幾近暈厥,求生的欲望讓她不停向前挪著。
門突然開了,江宴走了進來,看到躺在地上的許之夏,一臉緊張的將她抱在懷裏。
“之夏!你怎麼樣,我送你去醫院!”
顧甜一驚,她沒想到江宴會突然出現,她猛的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大喊:“阿宴,我好疼!我們的寶寶不會有事吧!”
江宴眉頭緊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放下了許之夏。
他從包裏拿出噴霧,按下按鈕,確定她有所緩解後,就匆匆帶著顧甜離開了。
她看著江宴的背影,嘴裏一片苦澀。
以前她哮喘發作,他是最緊張的,為了她康複,他不允許家裏出現任何絨毛類的家具。
如今,她差點死了,他卻視若無睹。
許之夏攤在地上緩了很久,才有了神誌。
打開手機,正巧發給研究所的郵件有了回複。
六年前,她就被國內頂尖的研究所選中,但她愛極了江宴,甘願為他放棄前途。
按照郵件留的號碼打過去,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之夏?”
許之夏愣了愣,她一時想不起來電話那頭是誰。
“我是謝北啊。”
“學長?”
謝北是她大學同學,一直很照顧她,畢業後兩人在同一個公司工作。
沒想到時隔多年,他已經躍身為神經科研究界的泰鬥。
“能收到你的入職申請,我真的很開心。你老公終於肯放人了?”
許之夏皺起眉頭。
“謝謝,但是我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幾年我一直向你發招聘,可惜都被江總攔截了,他能想通就好,你可是不可多得人才。”
她有些不可置信,原來她許之夏並沒有那麼不堪。
江宴曾對她說過:
“你一個脫離社會的家庭主婦,沒有實驗室會要你。而且現在多少人求著想當富太太,隻有我願意每月給你兩千養著你,之夏你要學會知足......”
許之夏深吸一口氣,她現在離開的心情更加急切。
此時江宴愛不愛她都不重要了,他根本沒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
“什麼時候可以入職?”
“明天。”
“好!我馬上給你辦理入職手續。”
掛掉電話後,許之夏立馬買了明早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