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睜開眼,隻聽清最後幾個字。
“還活著就行。”
我在護士詫異的眼神中吃下藥,然後詢問哪裏繳費。
剛出院,我就收到一筆十萬的轉賬。
“自己補補身體,我沒空。”
我沒像之前一樣客套後退回轉賬,而是收下錢發了句謝謝。
等我回到少管所時,那個小孩已經來報道了。
他將一個袋子遞到我麵前,膽怯說道。
“這是我姐姐讓我給你的。”
裏麵放了一遝厚厚的機票和脫口秀門票。
最遠到四年前,最近在昨天。
對於這些時間,我都印象深刻。
我是留守兒童,等父母想起接我回家時,我已經染上網癮。
他們將我送進魔鬼訓練營,接受了長達五年的非人折磨。
吃飯有聲音要挨打,見到教官沒有九十度鞠躬要挨打,就連偷偷給父母打電話哭訴遭遇也要挨打。
挨打成為我的習慣,等我出營那天身體上的傷沒有了,但精神上的傷揮之不去。
我沒有回家,而是被沈老收留,答應做了他的兒媳。
沈清川不知道這一切,所以在我每個回憶爆發,痛苦自殘時,他都陪在蘇曼曼身邊。
我試圖靠看脫口秀擺脫痛苦,一天我被演講人提問。
“你來看脫口秀的目的是什麼?”
那時,我腦子裏浮現出沈清川的臉,然後一字一句說道。
“為了擺脫痛苦,變成個正常人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現在看來,不用了。
以前的我愛他勝過自己,所以痛苦才一直加劇。
現在的我,隻想好好愛自己。
思緒回籠,我扯出一抹笑,對那個小孩說道。
“好,你在裏麵要聽老師和教官的話,他們不會害你的。”
或許是自己淋過雨,所以在看到相同遭遇的男孩時,總是心生憐憫,像保護當初的自己。
等我下班回到家時,沈清川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他手指敲著桌麵,緊盯牆上的時鐘,仿佛在等人。
見我出現,他起身朝我走來,替我脫下大衣。
“今天怎麼那麼晚回來?”
“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我下意識逃避他的親昵,連忙往後退,和他拉開距離。
反應過來後,以為他是想提離婚的事,連忙跑去拿簽好字的離婚協議遞給他。
卻沒注意到被拒絕的沈清川,正黑著臉看向我。
以前每次麵對他的主動親昵,我隻會加倍地還回去,根本不可能像現在一樣躲避。
“你放心,我已經簽了,房子車子我都可以不要,隨你就好。”
聽到我的話,沈清川眼眸瞬間暗了下來,視線落在離婚協議上,卻遲遲不接。
“許星念,你很著急和我離婚嗎?”
“我是想跟你商量我爸的生日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