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餘最近很嬌氣,每天哭兮兮隻讓蘇年年抱她。
“小姨,我想喝果汁,再把那個玩具熊給我拿來!”
蘇年年是有求必應,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致。
那晚,她沒注意,餘餘跌落下來摔折了胳膊。
蘇父心疼地幾次訓她,被躺在她懷裏的餘餘給擋了回去:“外公,你別訓小姨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來的。我會跟爸爸一樣堅強!”
慕堯也摔斷過胳膊,那是在餘餘一歲時,他第一次喝醉酒回家,踩空了樓梯摔了下去。
想起昨天他失控跑出去的樣子,蘇年年忍不住問起了父親:“爸,你知不知道當年他為什麼喝醉酒!”
“聽說他是去了國外見什麼老朋友,心情不太好,具體我就不清楚了!”
父親看她的眼神有些捉摸不定:“你別走你姐的老路,餘餘也大了,你該為自己的前程考慮一下!”
懷裏的餘餘在他們的聊天中漸漸將頭埋進了她的懷裏,睡著了。
“賀雲庭不行,總有合適的!”
“這個慕堯最近怎麼回事,都告訴他餘餘受傷了,也沒見他回來看看。”
蘇年年震驚地抬起頭,有些不確定地看向父親。
原來父親早給他打了電話,他知道卻連問都沒問一句。
從那晚他跑出去後,就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看來,她和餘餘在他的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父親臨走前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被她丟進垃圾桶裏的點心:“怎麼都扔了,以前你不是最愛吃這家的點心!”
慕堯雖然沒有回家,每日安排人送來的下午茶點還是按時被送回家。
蘇年年起身將餘餘抱回了房間:“我換口味了,不吃甜食!”
其實蘇年年根本不喜歡吃甜食,隻是第一次被慕堯接著回家時,她看了一眼路邊甜食店裏依偎在一起的情侶,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喜歡?”
她害羞地點了點頭。
從那以後,每天雷打不動地都會送這家點心房的點心給她和餘餘當下午茶。
搞得餘餘一看到就想犯吐,隻有她有滋有味地品嘗著。
那時,蘇年年愛吃,是因為她以為這是心上人送給自己的愛心,全盤收下。
如今再看,不過是曲解了她的心意,何必再為難自己。
丟了才好!
父親通知蘇年年帶著餘餘出席晚宴時,才知道是夏卷雲的接風宴。
多年未見,夏家已成為整個A市不可仰望的高度,出席宴會的人非富即貴!
看到多年未見的夏卷雲牽著一個粉糯的小女孩出現時,才知道父親為什麼不顧餘餘還吊著胳膊也要她來了。
幾年未見,她看起來自帶了一股成熟女人的魅麗!
她看到蘇年年後很興奮,牽著小女孩的手就來到了蘇年年的麵前。
“年年,好久不見,這就是你姐姐家的女兒?”
她眼神溫柔地看著餘餘,帶著母性般憐憫的眸光!
蘇年年的情緒有些複雜,她將餘餘又往自己的懷裏摟了摟。
坦白地講,夏卷雲人還是不錯的,雖然她是養父哥哥家的女兒,並不清楚她家裏的內幕,對她還是不錯的,無論是當年姐姐與慕堯的事,還是母親與養父的情仇,她都沒對自己帶有偏見。
但是,莫名的,蘇年年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牽扯。
就像最隱匿的事會被最熟悉的人發現一般,總感覺與她近了就揣揣不安。
她如同長在陽光下的向日葵,而自己就像是在潮濕陰暗石縫中生長的苔癬,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何況慕堯喜歡了她那麼多年。
蘇年年說不是自己的心情,反正就不想與她太親近。
妒忌也罷、自卑也好,一見到她就想起了被自己深埋於心底的那根刺,隱隱作痛。
餘餘的胳膊也不舒服,也不敢讓她擅自下來再傷著了,所以她們隻是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
很快,兩個小孩就被推出來的巨型蛋糕吸引了:“哇,好漂亮的蛋糕啊!”
“小姨,你快看,著火了!”
藍色的火苗燃起時,蘇年年感覺眼眶有些酸脹。
夏卷雲有些無奈地看了看蛋糕笑著道:“阿堯哥哥也真是,我都多大了,還惦記著愛吃這一口,非從國外將糕點師傅給請來現烤阿拉斯加,真是服了!”
阿拉斯加是蘇年年最向往的地方。
她想跟慕堯一起去那裏的極光之都看看,也想親自品嘗一下白色雲朵上燃燒的藍色火焰的味道。
這些她從未說出口的心事,他果然一樣也沒猜到。
她忽然想起,那天坐在蛋糕店的情侶正圍著一簇藍色的火焰說著情話,可他隻看了一眼蛋糕店的名字,甚至都沒有問她喜歡吃什麼口味!
當時還沉浸在自己想像出來的幸福裏,根本沒將自己的心事說出來。
如今看來,他不過是像隨手安排了店員送幾種熱銷的蛋糕,自己一直接受,他就默認是喜歡。
沒有問,也沒有停止送!
因為他根本沒在自己的身上花費心思!
估計他連送得什麼口味都不知道,隻是無意中看到過自己在吃,還假裝寵溺地道:“隻要你愛吃,就會一直為你送來,到你吃膩了的那天!”
人為了愛可以假裝喜歡,但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感情的事,不是努力就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