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顧淮川對她的愛,張揚到全京海人都知道。
顧淮川患有情感剝離症,卻因為安意的存在一點點變好,喜怒哀樂都為她牽動。
人人都說,安意才是顧淮川的藥,是他的命根子。
直到那天,顧淮川的公司出現危機,安意卻跟著一個富二代私奔了,隻留下兩個字:分手。
他瘋了一般尋找安意,眼角泛紅,沙啞著嗓音乞求她不要拋下自己,求她給自己一個機會。
曾經的天之驕子卑微到塵埃裏,一遍遍保證著自己會東山再起,哪怕她隻是愛錢,他也會賺很多很多錢來給她。
可是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哪怕是親眼看到他因為意外身陷火場,也沒有絲毫動容。
顧淮川僥幸活了下來,但那場火把他最炙熱的感情一把燒個幹淨,從此隻有恨意支撐。他用最短的時間重新爬上頂端,人人都畏他三分,說他不要命。
功成名就後,他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強娶安意,然後百般羞辱報複。
他把安意牢牢攥在手裏,痛到兩敗俱傷也不放過。
想到這裏,安意的力道忽然鬆懈了,怔愣在原地,眼眶泛紅。
其實顧淮川深陷火場的時候,是她衝進去把他救了出來。隻是......這一切她都要咽在肚子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那是一次秘密任務,她必須要守口如瓶。
安意搖搖頭,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對不起,我......」
顧淮川力道更重了,捏的她下巴生疼,眼裏甚至含著莫名的期待:“怎麼了?你說啊,說你不嫌貧愛富,說你有苦衷!”
換來的卻是一陣沉默。
顧淮川按捺住心底的受傷,自嘲般笑了笑:“我竟然還指望一個啞巴說什麼......”
“滾,別假惺惺地演戲。”
安意失去了所有力氣,昏昏沉沉地捧著小雪的屍體,把它埋在了一顆雪鬆下。
那一夜格外冷,雨點像冰刺一樣要把她貫穿。失去小雪,她像個被全世界遺棄的孩子。
沒關係,反正一切都要結束了,就當是最後一次為了他哭......
安意雙眼紅腫,就這樣抱著自己在小雪旁邊坐了一夜。
直到次日管家來找她,她才知道顧淮川要在這裏為溫言辦生日宴,請來了許多業內名人。
“顧總說要您去伺候溫小姐打扮。”管家的語氣不容置喙。
安意頭腦發昏,全身好像燒起來似的。她沒有力氣再爭辯,一路被帶到溫言的衣帽間。
大廳正中央擺著顧淮川空運來的玫瑰,他毫不吝嗇地表達著對溫言的寵溺,為她辦了一場盛大又奢華的生日。
每當別人試探二人的關係,顧淮川都隻是曖昧一笑,從不否認溫言對他的重要。
安意感到許多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隻是自顧自往前走,想快點遠離這熱鬧的場麵。
這棟別墅是她和顧淮川的第一個家,從來沒有別的女人在這裏過夜。但溫言不僅是例外,甚至房子中到處都是她的痕跡。
情侶睡衣、發夾、首飾、專門的衣帽間......
安意苦澀地扯起唇,比起自己,溫言更像這個家的女主人。
換鞋時,溫言朝身邊的管家擺了擺手,轉頭道:“姐姐,這雙鞋子是淮川專門為我定製的,怕別人弄壞了,還是你來吧。”
溫言笑意盈盈,伸出腳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