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得偏過頭,心中羞憤難堪。
正要推開他。
柳明珠臉色一變,反手把我推倒在地:“孩子小不懂事,你一個大人跟他計較什麼!”
她吩咐保姆把秦浩帶走,端起藥碗,舀了一勺遞到我嘴邊。
“老公,該喝藥了,這是爸媽特地從國外選的最頂尖的藥材,對你的身體恢複有幫助哦。”
她笑意盈盈,眼裏的溫柔好似溢出水來。
我想起在U盤裏聽她說過的話,恍惚覺得她昔日的溫情脈脈也隻是假象罷了。
“老婆,不喝藥行不行?我已經好多了。”
女兒死了,身體廢了,我再也不能成為你和秦禹安之間的絆腳石。
我隻求你,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留給我做人的尊嚴好不好?
柳明珠垂下嘴角,笑意消散。
下一秒,她又重新擠出一抹笑,強硬地將藥湯灌進我嘴裏。
“老公,你說什麼胡話呢?爸媽為你的身體健康花了多少心思,你不心疼自己也要心疼他們呀,你總是夜裏做噩夢喊疼,我聽了都替你難受呢,乖,吃了藥就好了。”
她掰過我的臉,將一整碗加了毒藥的湯全部灌進我嘴裏。
我掙脫不掉,嗆得拚命咳嗽。
她緊張地輕拍我的後背,眼裏的擔憂分外真誠。
我忍不住問她:“車禍時,我將女兒護在懷裏,她傷勢輕,為什麼送醫後卻不治身亡?”
柳明珠眨了眨眼,困惑道:“老公,醫院不是說了是手術意外嗎?她年紀小抵抗力差,事發突然,大家都沒準備。”
我看著她虛偽的表演,忍不住扭頭幹嘔。
她以為我是被藥苦得想吐,連忙伸手接,毫不嫌棄我的口水滴在她手心。
“爸媽一直想有個孫子,知道我們領養了浩浩,高興極了,特地安排在老宅大辦宴席,明天我就陪你過去好嗎?”
柳明珠笑著,避開我的唇,在額頭落下一吻。
她走後。
我顫抖著點開微信的一堆文件。
裏麵是私家偵探發來的調查結果。
屬於柳明珠和秦禹安的上萬張親密合照,
而我和她結婚後,沒有一張合影。
聊天截圖和酒店開房記錄字字句句戳心——
“禹安,隻有你才能給我刺激,秦厭跟個死魚一樣,每次跟他親近我都嫌惡心,恨不得斬斷他下半身。”
柳明珠趴在他身上起伏,嬌喘連連。
兩人難舍難分地擁吻。
自從結婚後,柳明珠非常抗拒我的親近。
情到深處,也不過是敷衍地在我額頭落下一個輕飄飄的吻。
生下女兒後,她提出要陪閨蜜出國旅遊散心。
我打電話關心她,她卻總是以國際長途溝通麻煩,氣喘籲籲地掛掉。
發的消息也是很久才回一次,最後幹脆失聯。
消失的整整一年裏,竟然在為秦禹安懷孕生子。
回國後,他們保持聯係。
他們像一對真正的夫妻,每日每夜恩愛纏綿。
囡囡出生後,柳明珠說小孩身上有細菌,不肯抱她一次,就把她丟給保姆。
還說要保持身材,拒絕母乳喂養囡囡。
對秦浩卻又親又抱,堅持親自喂奶:“媽媽的奶水當然隻給我寶貝兒子喝,奶粉哪有母乳營養全麵?不喝母乳長大了變癡呆!”
我感染甲流,囡囡很想念她,懇求她和我們視頻見麵。
柳明珠不耐煩地拉黑我:“有什麼好見的,我能治病還是能馬上飛過去?你們倆真是病得不輕。”
秦浩打了個噴嚏,她便緊張地連夜打車帶他去醫院:“寶寶,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秦禹安的先天性失明越來越嚴重。
柳明珠撒嬌地吻上他的唇,柔聲安慰:“別怕,我會把秦厭的眼睛送給你,這是他欠你的。”
一頁頁的記錄翻過,我的心越來越刺骨的疼。
我默默地擦掉眼淚,給許久不曾聯係的號碼發送了一條消息:
“我同意你的提議,三天後執行假死計劃。”
那場車禍沒能要了我的命。
我很好奇,柳明珠得知我死於車禍,會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