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蘇檸的唾罵,霍謙愣了一下,隨後病態的笑出聲:
“原來這就是你的籌碼,不過你以為被周聿琛睡一下,他就會對你另眼相待。別太天真了,在他看來,你不過就一玩物,就你這種沒女人味的炸藥桶,他幾天就膩了。”
蘇檸嗤笑一聲,對著鏡子慢條斯理的整理發型:
“幾天?那也太久了。”她睨著霍謙略有錯愕的臉,輕輕啟口:
“其實一天都算我賺到,我要的從不是什麼男歡女愛,我隻要老蘇洗脫冤屈,繼續當他的腦外首席。周聿琛有本事幫我,貞 操也給他無可厚非。”
霍謙認真瞧著她:
“都說女人失去最愛的男人後,就會變的隨便,畢竟以後誰也比不上那個最愛。阿檸,我知道你嘴硬不就是想刺激我,讓我為你吃醋麼?你做到了。”
蘇檸環著臂膀,嘲弄的‘哼’了句:
“別惡心人了,你忘恩負義誣陷資助你多年的老蘇,還劈腿當渣男,你這種爛人就該出門被車撞死!你就是喝岩漿,我也隻會拍手叫好!”
霍謙搖了搖頭,逼近她:
“欺騙自己並不明智,周聿琛會不會幫你,其實你心裏早有答案。蘇檸,你沒得選。”
他的眼中滿是對她的勢在必得,然後轉身開門,步子輕鬆的離開。
蘇檸沒在霍謙麵前退卻半步,可他真的太了解她。
如果這個答案是肯定的,她就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最後對周聿琛服軟。
就連劉 欣欣都不看好周聿琛會為她出手。
蘇檸隻覺得渾身脫力,跌坐沙發上,緩緩倒下去。
滾燙的眼淚從眼角落入耳窩,又癢又難受。
千不該萬不該,她如果沒在8年前被霍謙吸引,被他追了兩天就同意交往,就不會因為自己的關係,讓老蘇注意到他,幫助他一點點成了氣候,讓他能轉頭狠狠咬老蘇一口。
這麼個狼子野心的混蛋,恐怕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觸她。
他隻想利用蘇檸,所以才會早早準備汙蔑老蘇的證據,就為了玩她,拿捏她!
而她,在霍謙提分手那天,還將喜歡的婚紗分享給他,和他商量婚禮去哪辦。
她就是個小醜。
劉 欣欣進來後,就看到蘇檸曲著腿,蝦子一樣縮在沙發上。
她從沒見過這樣頹唐的蘇檸。
從小到大,蘇檸活像使不完勁兒的小牛犢,無論遭受怎樣的挫折,她都樂觀又積極。
劉 欣欣小心翼翼的叫了她一聲:
“阿檸?”
蘇檸用力擦去眼淚,吸了吸鼻子:
“抱歉,我還好,就是被氣......”
下一秒,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門口,周聿琛單手夾著煙,在她視線遞過去的瞬間,他垂頭撚滅了火星,
“怕疼還逞強,瞧你,都疼出眼淚了。”
蘇檸咬著舌尖,實在不想當著他的麵露出軟弱:
“是、是啊,我後背到現在還疼的厲害,周律師要是過意不去,不如送我一趟。”
他那身精致挺拔的騎馬裝已經換下去,隻穿著簡單的襯衫西褲,顯得幹練精明許多。
金絲鏡框下,瞥向她的眼神滿是戲謔:
“可你不是跟朋友一起來的?劉總還在這,你這行為叫什麼?”
叫見色忘義。
蘇檸怎麼聽不出周聿琛的嘲諷。
她站起身,朝他靠近:
“你就說送不送吧,畢竟那麼多人都看到我救了你,你卻薄情寡義,小心名聲臭了這輩子不好討老婆。”
劉 欣欣很識趣的拉住老弟離開,還怕周聿琛不肯,助攻道:
“哎呀,阿檸就是嘴硬,拉不下臉說軟的,周先生你別在意。外麵眼看著要下雷陣雨,我還有個美容要去做,不方便送阿檸,對吧老弟?”
劉 欣欣她弟有些不情願,目光一直盯在蘇檸身上:“啊?啊!對,我姐的美容院比較遠,確實不順路。”
周聿琛挑眉,轉身朝門外走去:
“沒說不送,你換衣服吧,我等你。”
劉 欣欣立刻給蘇檸遞了個加油的眼神,衣服都來不及換,就拉著老弟離開。
之後,蘇檸異常安靜的跟周聿琛去停車場。
幾分鐘的路,天氣眨眼就變,夾雜濕氣的冷風吹得蘇檸瑟縮了下肩膀。
一件男士外套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在這等著,我去開車。”
蘇檸捏著還戴著些許溫度的外套,心緒波動的瞬間,屬於周聿琛的氣味闖入鼻腔。
她沒有扭捏,直接將其披在身上,已經沒時間讓她感冒休息了。
幾分鐘後,狂 風暴雨將這個馬場籠罩,動物們不安的叫聲讓蘇檸也有些緊張。
出馬場的後門此刻隻有她一人,雖然頭頂有遮雨的棚子,可荒郊野外的樹林看上去黑漆漆的。
‘嗡——!’
大牛誇張有力的引擎聲驅散了她的緊張。
周聿琛將刀門打開,坐在車裏,歪頭瞧著她:
“上來。”
密集的雨已經捎進車裏。
蘇檸頂著他的外套,飛快鑽進去,饒是如此,她身上也濕了不少。
一雙腿因失溫變得更加蒼白:
“謝謝。”
周聿琛抿了抿唇,繃著下頜線踩響油門。
因為雨天視野不好,他開的極慢,車子沒能很快熱起來。
寒氣從窗子透進來,兩人身上都有水,看上去,似乎他身上更狼狽些。
線條硬朗的側臉還有些雨水往下淌,在鎖骨處彙聚了個小水坑,積攢的多了,就沒 入胸口,將那裏的襯衫洇濕,緊貼胸膛,然後露出形狀分明的胸肌。
蘇檸沒忍住多看了一會,直到他停下車子,
“雨太大了,停會再走......”
她被突然的說話聲嚇了一跳。
周聿琛已經轉頭,對上和她來不及掩飾的目光:
“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不保證會不會發生什麼。”
蘇檸心跳如擂鼓。
藏在外套下的手猝然絞在一起,
“發生什麼,也可以。”
雷鳴伴隨話音落下。
車內霎時安靜起來,隻剩兩人的呼吸聲。
周聿琛身子一僵,但很快恢複平常。
他笑聲極輕,將窗戶打開條縫,點煙吸了一口,才說話:
“看來霍謙把你逼得夠嗆,這種不過腦子的辦法,你也想得出來。”
直白的諷刺讓她呼吸急促。
蘇檸很快調整好心態,撇了撇嘴:
“是啊,八年了,到頭還被反咬一口,你不肯幫忙,我隻能想點你能看得上的辦法,”
“馬場的時候,你別說你不是故意和我接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