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最後大火灼燒的窒息感,我突然感到釋懷。
上一世,我給周嶼川下藥,懷了他的孩子,他隻能被逼娶我。
周嶼川沒有愛過我,哪怕一分一秒。他的心裏隻有許溪,所以才能狠心殺死我和我的孩子。
我退出安全的距離,對著他笑。
“我們母子今後,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周嶼川,你不需要有任何負擔。”
周嶼川神情煩躁,擰著眉心看我。
周嶼川在糾結。糾結是要去看許溪,還是留下陪我把婚禮進行完。
但還是拿措辭搪塞我,“林瑜,你明知我和溪溪是兄妹之情,不要無理取鬧。”
是的。周嶼川對我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他和許溪隻是兄妹。
但他知道許溪的喜好,對她的月經時間、過敏來源等一清二楚。
他甚至在結婚之後,讓我活在她的陰影下,充當許溪的替身。
想起上一世的慘烈結局,我轉身。
準備把話和周嶼川說清楚。
“周嶼川,這次沒有人阻攔你去救許溪,要是因為你自己的優柔寡斷耽擱了,你別怨恨任何人。”
話音落,周嶼川發小拉著他急忙趕往醫院,“周哥,再晚就來不及了。”
他沒有再轉身看我一眼,哪怕是平淡薄情的一眼。
所以周嶼川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我突然腹痛,冷汗從額頭大顆大顆流下。
獨自一個人蹲下,捂著小腹。
而他,為了另外一個女人焦急,婚禮當天拋下了自己的妻子。
我躺在醫院裏,身邊沒有一個人,隻剩下無盡的黑暗和冰冷席卷我。
我點開朋友圈,卻讓我一下僵住。
這次沒有我的阻攔,許溪被救了下來,幾乎是毫發無損。
畫麵裏,許溪正躺在病床上。
她臉色蒼白,虛弱地靠在周嶼川懷裏,中指帶著一枚鑽戒。
周嶼川鄭重的吻落在她額前,像是對待失而複得的珍寶。
下麵配著文字,“溪溪懷孕了,求婚完成。”
有點可笑。
這個男人白天還跟我在婚禮現場發誓,現在卻扮演單身角色,給另外一個女人求婚。
我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冰冷的手指放在我的小腹上。
裏麵是從來不被周嶼川接受的孩子。
他的心裏,本來就隻有許溪一個人,而我隻是他攀升的墊腳石。
如果不是因為許溪身體嬌弱,不適合受孕。
所以在他媽把我推向他時,周嶼川半推半就,接受了安排。
但現在,許溪懷孕了,哪怕是跟他剛領了結婚證的我,也不知道以後該是怎樣的結局。
當晚,婆婆給我發了信息。
“林瑜,你好好把肚子裏孩子生出來,我們周家是不會虧待你的。”
“我也看到許溪懷孕了,但她子宮薄,孩子還不成型,你要是介意,我幫你讓她流掉。”
我麵色平靜,“不用了媽,感情的事不能強求。”
婆婆也並非是和我一心,隻不過她看不上性子嬌弱又家世貧寒的許溪,所以想讓我跟許溪爭鬥。
即便我把許溪搞死了,周嶼川怨恨的人也隻有我,不會有他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