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骨髓而已,又不會死,你弟弟沒了命,你還讀什麼書?
不捐骨髓,你就是白眼狼!我們白養你這麼多年!
父母親戚輪番轟炸,道德綁架,隻為逼我給同母異父的弟弟捐骨髓!
可笑,我又不是你們的移動血包!
我的人生應該由我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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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從郵局簽收完大學通知書,恨不得立刻飛奔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爸媽。
可我剛踏進家門,就被劈頭蓋臉一頓罵。
“死丫頭,還知道回來?你弟弟都快沒命了,你還有心思在外麵野?”我媽指著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
“明澤怎麼了?”我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爸陰沉著臉,把一張化驗單摔在桌上:“白血病!要骨髓移植!”
我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弟弟…白血病…?
“長姐如母!你弟弟有難,你這個當姐姐的能袖手旁觀嗎?”我爸一拍桌子,震得我心口發顫。
“清語啊,你是姐姐,救弟弟是天經地義的!”大姑也在一旁幫腔。
“配型!你去跟明澤配型!配上了,我們就供你讀書!”我媽的語氣不容置疑,仿佛這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看著他們,心一點點涼下去。
弟弟生病,我當然心疼,可他們在乎過我的感受嗎?
我機械地點點頭,同意配型。
配型結果出來,我跟明澤配型成功!
我媽喜極而泣,抱著我一個勁兒地說:“清語,你真是媽的好女兒!你救了明澤,就是救了我們全家!”
我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心裏卻泛起一陣苦澀。
我的錄取通知書呢?
我找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找到我的錄取通知書。
“爸,我的錄取通知書呢?”我問。
我爸的眼神閃躲:“什麼通知書?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救你弟弟!還讀什麼書?”
“不捐骨髓,你就是白眼狼!我們白養你這麼多年!”二叔指著我的鼻子罵。
“就是!你弟弟沒了命,你還讀什麼書?”三嬸也在一旁附和。
七大姑八大姨輪番上陣,對我進行道德綁架。
他們口口聲聲說我是白眼狼,說我不顧親情,可他們…有誰真正關心過我?
我像一個被判了死刑的囚犯,被他們推上了道德的審判台。
一氣之下衝出了家門,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
我低血糖,眼前一黑,暈倒在街頭。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護士告訴我,是好心路人把我送來的。
“你爸媽已經簽字了,明天就給你安排手術。”護士說。
我渾身冰涼,手腳止不住地顫抖。
他們…竟然連我的意願都不問,就直接替我做了決定?
我抓起手機,想要報警,可手指卻怎麼也按不下去。
我…該怎麼辦?
助學貸款申請表靜靜地躺在抽屜裏,像一根救命稻草。
我知道,這是我唯一能擺脫這個吸血鬼家庭的機會。
我小心翼翼地填好每一個字,生怕出一點差錯。
可這事兒還是被他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