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重症監護室,整整躺了一個月。
一個月後,陳星野才終於有時間聯係我。
助理將視頻電話遞給了我,我沒有說話。
他語氣裏有些緊繃:
“月月,乖一點,我不來看你,隻是在找凶手,替你報仇。”
我定定地地看著他。
最大的凶手,難道不是他嗎?
助理看著我的神色,尷尬地說了一句之後,掛斷了電話。
下一秒,我就看到了電視屏幕裏,訪談節目中,沉鳶隻是說了一句不想動。
陳星野便給她剝了葡萄,喂進她的嘴裏。
她的舌頭輕觸他的指甲。
他的耳根慢慢變紅。
所有人都在誇他們郎才女貌,般配至極。
助理連忙將電視關掉,而後訕訕道:
“夫人,您知道的,陳總隻是逢場作戲。”
是不是,我都不在乎了。
我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陳星野在我的身邊。
他胡子拉碴,雙眼猩紅。
原來,是我又一次進了手術室。
這一次,他知道了。
“月月,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抓到那些人。”
“別怕,不管你成為什麼樣,我都愛你,我會一直陪著你走出那段黑暗。”
感人式的表演,可我一滴淚都流不出。
見我不說話,他似是習慣了一般,命助理拿了針劑出來,注射進了我的身體。
“這是最後一針,隻要這針打完,你的毒就可以徹底解了。”
“雖然用了很大的功夫才拿到這藥劑,但隻要你沒事,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可笑,此刻還想妄圖感動自己。
我終於對他說出了有史以來的第一句話。
“那你去死。”
說完,我轉頭不再看他,蒙進了被子裏。這時,助理走了進來。
“何事?”
助理看了我一眼,才道:“沉鳶小姐請您和她一起去高峰論壇。”
“她說,她希望她所有的高光時刻,您都在她的身邊,這是您承諾她的。”
“我不去。”
陳星野似乎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而後堅決拒絕。
“月月情緒不好,這幾天,我哪也不去。”
“沒有人比我老婆更重要。”
“可沉鳶小姐說,您不去的話,她也不去。”
“什麼?”
陳星野急了,“這是她最美好的時刻,怎麼可以這麼任性?”
說罷,他走到了我的身邊,對我說了一句話後,匆匆離開。
他走後,沉鳶出現在了我的病房,看到我,她笑得很開心。
“我特意過來看看被狼狗欺負的女人,到底有多強悍,下次可不要再玩得這麼厲害了哦。”
我死死瞪著她。
沉鳶嘖了一聲,“宋月,別瞪了,再瞪,我就讓陳星野挖掉你的另一隻眼睛!”
說罷,她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在我呼吸不暢時她又鬆開了我。
“你知道嗎?其實,冰雷研究有兩個階段。”
“一個是毒氣。”
“另一個是毒針。”
她說著,拍了拍我的臉,笑得惡劣:
“你猜,為了我的成功,陳星野給你注射的,是解藥還是毒呢?”
“今天,可是最後一針哦。”
視野天旋地轉,我意識模糊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