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沂州圈養三年,所有人都羨慕他有個‘聽話的’老婆。
他為了白月光和我走婚,我順從答應。
他讓懷孕的我深夜給他們買杜某斯,我無怨無悔。
直到白月光鬧著跳樓,危急時刻我為了拉住她流產。
陸沂州趕到,將擦破皮的白月光抱上救護車,卻將我丟在頂樓的血泊中。
我終於死心了,給媽媽打了個電話——
“媽,我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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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媽媽濃重親切的鄉音,掩飾不住的驚喜:“好,媽媽,外婆和小姨都盼著你回來呢!咱們摩梭族人的女兒從來都沒有外嫁的,你離我們這麼遠,萬一被欺負了怎麼辦?”
聽此,我目光落在醫院衛生間的鏡子上。
從前紅撲撲滿是活力的臉,此刻變得慘白消瘦,尤其左臉頰上還落下一道猙獰的傷疤。
我苦澀地扯了扯唇,心底泛起一陣陣的悲哀。
媽媽說的對,我是摩梭族人。
摩梭族是世上僅存的母係氏族,我們奉行走婚習俗,男不娶女不嫁,暮至朝離,我從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隻會跟媽媽外婆和小姨生活在一起。
其實......我壓根也不需要陸沂州的。
掛斷電話後,我就定了明天回家的車票。
然後捂著肚子挪出病房去辦出院手續,卻在走廊裏遇到陸沂州和他的白月光蘇婉若。
蘇婉若腳腕上貼了個創口貼,卻好像很疼似的,每走一步路,便要皺著眉頭輕嘶一聲。
這讓陸沂州更加心疼了,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仿佛在嗬護捧在手心裏易碎的珍寶。
見到我,陸沂州愣了下。
緊接著,他冷漠疏遠地問:“你來幹什麼?”
陸沂州是這家醫院婦產科的主任。
明明我的臉色這麼蒼白了,明明昨天我被送到醫院時,因情況緊急被搶救了幾個小時。
可他就是不知道,也看不出來。
旁邊的蘇婉若委屈哭了起來:“嫂子,你幹嘛要救我呢?像我這樣的人,在這世上連個親人都沒有,也沒有人愛我和要我,還活著做什麼?死隻是解脫......”
隨即陸沂州就慌了神,急忙安撫地看著她的腰:“怎麼會沒人愛你?”
“你沒有親人,我就是你的親人,就算世上所有人不要你,我也會要你的。”
“婉若,我說過的,我會做你永遠的後盾和支撐。”
“不管你走到哪裏,隻要一回頭,隨時都能回來找我。”
他們倆深情款款的戲碼,我已經看膩了。
正要離開時,又被陸沂州忽然叫住。
“今天晚上,有幾個親友要來給婉若接風。”
“他們說想吃雲南菜,你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婉若不能吃辣,對薑蒜過敏,她現在受著傷,忌葷腥和油膩,還有她最愛吃的鬆茸粥......”
陸沂州不假思索地說著有關蘇婉若的所有細節,最後還將一大袋子臟衣服丟給了我——
“婉若的衣服是真絲的,不能機洗,她不喜歡咱們家洗衣液的味道,你記得換個牌子。”
小腹依舊傳來痙攣的疼痛,在陸沂州一股腦兒地要求下,我的頭皮都開始一陣陣地發麻。
我終於忍不住問他——
“陸沂州,你都不問我怎麼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