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沂州愣了一下,仔細打量著我的臉色。
這時,蘇婉若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對不起,要是我死了,就不會連累你們了。”
這句話像是觸及到陸沂州的某處開關。
他惱羞成怒地嗬斥我:“顧桑桑,你鬧夠了嗎?”
他不耐煩地嚷嚷著:“我是婦產科醫生,你有沒有事,我能看不出來?再說了,當年你從山崖滾下去都沒事,還能背著我走二十裏山路,怎麼這會兒又嬌氣起來了?”
我跟陸沂州是在雲南老家認識的。
那時他跟朋友來旅遊,不慎遇大雨迷失方向,還被毒蛇咬傷,恰好碰到了上山采藥的我。
是我幫他把毒血吸了出來,也是我咬著牙背著他走了二十裏山路,才將他送到醫院。
因雨後濕滑,我為了救他滾落山崖,渾身被荊棘刺傷,還摔斷了一條胳膊。
可現在,卻成了他肆無忌憚傷害我的理由。
我一抬眼,他對上了我泛紅輕顫的眼睛。
陸沂州張了張嘴,有一瞬的心軟,隨即又板著臉訓斥了一聲:“你不知道婉若是個病人嗎?不知道她有抑鬱症嗎?她做什麼,根本不受自己控製的。”
“你幹嘛說這樣的話,存心刺激她難受?”
由始至終,我隻說了一句話而已。
卻被陸沂州鋪天蓋地的指責堵的啞口無言。
畢竟上次蘇婉若劃傷我的臉,我對著鏡子照一下,就被他斥責是在故意讓蘇婉若愧疚呢。
晚上的接風宴,我什麼也沒準備。
包括蘇婉若換下來的臟衣服也被丟在衛生間。
陸沂州回來後,臉色黑得嚇人。
旁邊的朋友拉扯著勸他:“算了算了,嫂子現在懷著孕,怎麼能讓她做家務?”
“既然婉若想吃雲南菜,那咱們出去吃好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陸沂州口中所謂的‘有朋友想吃雲南菜’,指的其實是蘇婉若啊。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門,臨走前,蘇婉若突然回頭看著我笑了一下:“嫂子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