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周至言表情吃驚,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發難。
“至語是我妹妹。後媽帶來的孩子,來了我們家以後改了名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們就分開了。”
“你和她本就恰巧長得相像。而紅痣,隻是意外而已。你知道的,再好的醫生也有治不好的傷疤,你那傷太深了,隻能用痣遮一遮。”
也許是太久沒有聽周至言和我說那麼長的話了,我有些愣神,並沒有回應。
他卻突然拔高了聲音。
“既然不信我,何必問呢?”
“鬱青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暴怒中,他摔門而出,留我一人呆坐在病床上。
接下來的日子他再沒出現過。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癡守在監獄門口。
隻覺得自己困在越來越複雜的泥潭裏,卻始終無法往前一步。
出院後,家裏始終不見周至言的身影。
我再三打聽,終於找到他和朋友們經常小聚的酒吧。
周至言和一幫朋友已經喝得爛醉。
“當初你爸那事……你……,唉……你也應該翻篇了。”
“他是畜生!就該死的!可是應該是我動手,我進監獄的啊!我欠小語的,永遠也還不完……”
周至言又哭又笑,我上前想拿走他的酒杯,卻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受傷的右手強撐了一下,新長好的傷口劇痛,重新滲出鮮血來。
“你不是小語,你憑什麼管我?”
他朋友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我假裝看不見,忍痛上前挽住他手臂。
“你不能再喝了,明天會難受的。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你能不能不要犯賤了!給我滾!”
耳邊傳來一陣轟鳴。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全然陌生的人。
淚水布滿了眼眶。
與此同時,周至言的電話響了起來。
聯係人顯示的是“丫頭”,周至言的目光瞬間恢複了清明。
他強作鎮定,手指卻顫抖,觸碰了幾次才接起電話。
“小語!是……你嗎?”
“哥哥,是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