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離經叛道的公主,愛上翟鶴鳴後隱姓埋名陪他過了五年的苦日子。
五年來,他的手不準我摸,嘴還不讓親,宛若謫仙人。
於是我勾搭上了隔壁的小啞巴。
這日,我才摸上小啞巴青筋分明的手,他就推開門闖了進來。
當著一堆鄰裏的麵,他的神情破碎。
“霜姿,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淺淺一笑,我的謫仙人啊,怎麼隻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呢?
我陪你演這出戲夠久了,也該結束了。
1
翟鶴鳴在城中歐陽先生的書院中進修,我在書院二裏外的客棧裏做工賺零用。
每天他午膳休息時,我都會拿著自己的吃食去尋他。
這日,我懷裏揣著還熱乎的烙餅興衝衝的來到了書院外。
卻意外的和一女子相撞,她手裏的東西散落一地,我連聲道歉卻被她推了一把,一不小心便被地上的東西絆倒了。
“哪裏來的臟東西!瞎了你的眼!弄壞我的東西你賠得起嗎?”
女子兩手叉腰,瞪著我怒氣衝衝的說著。
我心裏來了氣,真是放肆,我本是齊國的長公主,五年前對翟鶴鳴一見鐘情,這才隱姓埋名在民間生活。
如今再不濟,也絕不是她口中的“臟東西”。
我正要罵回去,餘光中卻瞥見了一塊極為熟悉的玉佩。
一塊頂好的羊脂玉鳳凰鳴叫的圓形玉佩。
是我早先送給翟鶴鳴的。
我腦中升起一股疑問來,我送他的生辰禮,怎麼會在別人手裏?
可不容我想個清楚,女子看見摔成幾塊的玉佩,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賤民!你竟敢弄壞我家小姐的玉佩!來人!”
她眉眼淩厲,一聲令下四周突然竄出來四個護衛將我鉗製住。
我掙脫不開,隻能瞪向女子。
“這玉佩你是從何而來的?”
女子冷哼一聲:“區區賤民,也敢同本姑娘這樣說話?”
她走到我麵前舉起了手,巴掌正要落下時,翟鶴鳴從書院中走了出來。
他身形如竹,穿著白衣飄逸如仙。
不容我出聲,女子快步走到他跟前指著我便道:“翟公子,你可認識她?”
翟鶴鳴向我看來,隨後搖了搖頭。
我心中猛然一顫,他怎麼能說不認識呢?
我跟了他五年,這五年裏我舍棄公主的尊榮像尋常村婦一樣供他吃喝。
癡心愛慕五年,他竟然裝不認識我?
女子哼了一聲,狹長的眼睛裏閃動著狡黠的光芒。
“我想也是,翟公子清風朗月般的人怎會認識這種女子?公子不知道,她弄壞了您送給我們家小姐的玉佩。”
“遇到這種人可真是晦氣!您說現在玉佩碎了,該如何是好?”
女子說著時不時剜我一眼,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一般。
而我在聽到這句話後心裏咯噔一跳,竟是他把我的玉佩送給了別的女人?
翟鶴鳴許是心虛,沒有與我對視,隻淡淡的說了一句:“仙竹姑娘自己決定便好。”
有了這句話,女子得意極了。
她沉思片刻看向我道:“這玉佩價值千金,看你這幅樣子便知道還不起。”
“今日若是不好好懲戒懲戒你,隻怕你日後也學不會夾著尾巴做人!”
“來人!將她外衣去了,發賣至青樓!”
我頓時大吃一驚,一個婢女竟然敢隨意將人發賣?
而更讓我吃驚的是,翟鶴鳴竟然沒有出聲。
他竟然默許這些人這樣欺淩於我?
我滿心委屈和不甘,喊他的名字,他卻轉身回了書院,沒有給我一個解釋,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心中難過極了,想掙脫四個護衛卻無能為力,他們褪去了我的外衣。
而我做工的那家客棧老板看見了,當眾辭退了我。
還將我的包袱扔到了我的臉上。
女子目睹全程,笑的咯咯叫。
看著她,我攥緊了拳頭,將這筆賬都算在那未曾謀麵的知府小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