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動著身子,往窗外看去。
還好院子大門沒關,我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石墩子,和那個小時候不知道玩了多少次的秋千。
按照路線看,這是我們村裏楊二牛的家。
我們村裏的人,大部分姓楊,大家都是些沾親帶故的親戚。
按照輩分,我得叫他一句小叔。
啪嘰一聲,門被人打開。
我興奮地轉頭看去,果然是楊二牛。
瞬間,我心中的慌張煙消雲散,剛想嗚嗚地叫他。
但楊二牛見我醒了,上前就是兩耳光,打得我口中一陣血腥。
“賤女人,別想跑。”
“好好在家給我生個兒子,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一巴掌,打得我懵在原地。
記憶裏,楊二牛慈愛的模樣還浮現在腦海中。
簡直和現在冷漠粗魯的臉判若兩人。
我反應過來,想要努力吐出嘴巴裏充滿惡臭的毛巾。
結果楊二牛看到我這樣,誤以為我是在反抗,唾罵一聲後抓住我的頭發拖到地上。
“蠢東西,來了我家還想走?”
“老子可是把家裏的存款都拿去換了你,你還想跑?你一輩子都得陪著老子了!”
頭皮傳來尖銳的疼痛。
我忍不住皺眉,努力朝楊二牛叫喚,希望他能看懂我的眼神。
可他卻嗤笑出聲,竟然摩挲著大手朝我走了過來。
“他娘的,不聽話是吧,這麼猴急?”
說完,他徑直朝我胸前襲來。
見狀,我心裏一陣絕望,劇烈掙紮下,正好把我嘴裏的毛巾給吐了出來。
我連忙大吼。
“二牛叔,我是月月啊!我是月月,你快把我放了。”
我涕淚交下,哭得不能自已。
看著我狼狽的樣子,楊二牛卻哄堂大笑。
“月月?誰認識你,別想和我扯關係。”
“我是楊新月啊!我是老楊家的新月啊,你忘了你小時候還抱過我嗎?”
我哭得眼睛皺在一起。
楊二牛動作一滯,他大驚。
“新月?你是新月。”
我連忙點頭。
楊二牛的臉上,瞬間浮現出慌張的神色,立即就要給我鬆開繩索。
可這時,門卻被人一腳踢開。
“不行!”
來人是楊二牛七十歲的老母親,她叉著腰,粗魯大吼。
“兒子,這可是花了我們所有存款娶來的媳婦兒!你怎麼能把他給放了,就算她是楊新月,我也不放她走!”
楊二牛聽見老母親這樣說,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
“那可是楊誌強的女兒啊。”
我爸從小到大對我這個女兒極其寵愛,小時候隔壁鄰居的兒子欺負我,還被我爸揍了一頓。
人家都說,一個丫頭片子,至於這麼寵愛嗎。
我爸才不聽那些人說的話,照舊把我當成心肝寶貝。
他又壯性格又強硬,村裏人都不敢惹他。
想著我爸,我瞬間有了底氣。
“楊奶奶,我爸對我多好你也知道,你要是放了我,那個錢我可以給你。”
這兩年,我在學校兼職給人補課,存款也得有小一萬。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鬧了這種烏龍。
隻要楊二牛放了我,我也願意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興許是想起了我爸雷厲風行的性格,楊二牛和他媽麵麵相覷。
那老婆子把楊二牛拉到一邊,憤憤不平。
“兒子,你怎麼把楊新月買回來了,你真是的。”
”那楊誌強可不好惹,唉。”
楊二牛也滿臉煩躁。
“誰知道買過來的是她,早知道多看了看。”
“不對啊兒子,你怎麼能確定這女的就是楊新月,指不定是人販子送過來的時候,看到了牆上的貼紙,再說了新月都兩年沒回來了,是長這樣嗎?”
楊二牛楞楞地點頭。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