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剛從ICU出來,妻子便將我告上了背信棄義審判庭。
就因為簽了骨髓移植協議的我,拒絕了給她的骨髓增生初戀移植骨髓。
我乞求她不要把我送上審判庭,否則我會死。
她卻冷漠譏諷:“那你就去死吧。”
可當法官上記憶提取器對我進行記憶回溯後,
我的妻子卻當場得了失心瘋。
......
我也曾多次安慰自己,楊甜兒那天說的隻是氣話。
可沒想到出院那天,我人還沒踏出醫院就被押到了審判庭,連同來接我出院的妹妹也一起來了。
咚地一聲響起,審判之錘落下,直播審判開啟。
【原告楊甜兒、裴楓。本次審判若你們勝訴,除原告裴楓的病情可痊愈,以及可獲得被告沈清初的違約賠償金一千萬以外,被告沈清初也將受到審判之鏡的懲罰;若本次審判你們敗訴,則由被告沈清初對你們做出任何懲罰,請問原告楊甜兒、裴楓是否繼續審判?】
法官的話仿若審判之錘重重砸向我的心臟,後背瞬間爬上一層冷汗。
我看了眼身後淚眼模糊的妹妹,用最後的力氣懇求楊甜兒:
“甜兒,我求求你撤銷審判好嗎?我不是故意違約的,我出了車禍——”
“沈清初!事到如今你還想裝病騙我!你以為你坐個破輪椅就真是瘸子了啊?!我告訴你,今天的審判我不會撤銷。因為隻有你敗訴,我裴楓哥哥的病才會痊愈。”
原來楊甜兒固執要將我告上審判庭,是因為她一早就知道,他們勝訴的話裴楓的病就能痊愈。
而我不過是她幫助裴楓痊愈的棋子。
就在這時,裴楓拉住楊甜兒的手,臉上佯裝出熟悉的大度和內疚:
“甜兒,都是我的錯。要是我不生這個病就好了。是我對不起你們夫妻倆,要不讓我死了算了,我實在不想你為難,更不想清初和他妹妹為難。”
看見心上人受了委屈,楊甜兒熟悉地將人護在身前安撫,還不忘朝我狠狠瞪一眼:
“裴楓哥哥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呢?那移植協議可是沈清初自己簽的,又不是我們逼他簽的,你就是太大度、太善良了,才會受沈清初的蒙騙。你放心,今天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可清初說他會死的......”裴楓可憐兮兮望著我,好像下一秒就要因為愧疚而掉下淚來。
我惡心得胃裏狂湧,雙腿又開始痛了,冷汗浸濕了我額前的碎發。
但楊甜兒絲毫沒有看見我的不適,她朝我重重唾了一下,眼底的討厭和鄙夷幾乎要將我溺死:
“你別被他們的苦肉計騙了。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個骨髓麼?移植了還會長出來的,不知道那死性子的沈清初在想什麼。一天到晚沒事幹淨瞎吃醋!再說了,吃醋也要有個分寸吧,他難道不知道裴楓哥哥你沒有骨髓會死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沈清初今天真要死了,我們也不可能撤訴!既然他要死,那就請死在我麵前!別在私下裏裝病搞要死要活那一套!我嫌惡心!”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一隻毒蛇反複撕扯啃咬,連呼吸都泛著血腥的味道。
我妹妹沈輕輕見到如此決絕的楊甜兒,眼淚撲簌簌掉下。她緊緊抓著楊甜兒的衣角,著急用手語比劃著乞求對方:
“嫂子,我求你,不要審判哥哥。哥哥是簽了移植協議沒錯,可他真的出了車禍,手術進行不了。嫂子,我求求你,撤銷審判好嗎?不然哥哥真的會死在審判庭的......”
看著輕輕懇請楊甜兒的卑微模樣,我連最後的呼吸都快做不到了。
這麼多年來,輕輕把楊甜兒當成真正的親人看待,從未對她紅過臉。
可楊甜兒卻嫌棄地將被輕輕緊抓的衣角猛地收回,還朝輕輕怒喝著:
“鬆開你的臟手!果然是一個媽生的,你們兄妹倆都一個德性!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要演戲來博取我們的同情?得虧你是個啞巴,不然我這耳朵不知道要聽多少惡心的話!”
看著楊甜兒那副刁鑽的嘴臉,我恨不得衝上去狠狠扇她兩個巴掌,可雙腿卻痛得連站起來都力氣都沒有。
最後也隻能將想繼續向楊甜兒求情的輕輕拉回到身邊。
是,我當然知道裴楓沒有骨髓會死,可他並非隻有我的骨髓才能配型。
明明還有那麼多自願捐獻骨髓的人排隊,可楊甜兒看不見,她隻想要我的。
說完,楊甜兒想也不想朝法官擲地有聲:
“繼續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