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的這一天,村裏的女人都來了,張大洪也破天荒從鎮上趕回來。
一看我生出了個大胖小子,村裏有的女人就嫉妒,忍不住諷刺道「於秋水這小體格子,怎麼可能生出這麼壯的男孩,特別是個智障,以後你們老張家可出了一個傻子!」
惡婆婆聽了,狠狠瞪我一眼,轉起身就狠狠朝那女人臉上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澈無比,那女人直接被打哭了,一邊的男人捋起袖子要上來討說法。
張大洪拿起鐮刀,狠狠的朝男人身上刮了幾下,雖然沒刮到肉,卻掉了幾片布料,那男人直呼瘋子。
張大洪這個人是瘋子,我知道的。
我一想到他做過的惡事,就惡心的想吐。
他讓我在豬圈裏,給他情趣,甚至強迫我和動物...
孩子被張大洪抱在懷裏,他連叫了好幾聲「好兒子!壯小夥!」,臉上喜悅慈祥的表情宛如一個好父親。
他和惡婆婆做作的模樣讓我惡心,村裏的其他女人裝作喜悅的表情,也讓我惡心。
這裏的一切,所有人,都讓我惡心!
婆婆為了獎勵我,因為我添置了一副新衣服,給我拿了一個破碗。
以前我吃飯,用地都是給豬盛飯的豬草桶,這個破碗,像是之前死去的狗用過地狗碗。
我裝作欣喜,滿足地將破碗抱在懷裏。
至於那新衣服,是老婆子用舊的衣服,但也比我身上衣不蔽體的衣服好太多。
婆婆見我這副模樣,施舍般的給我舀了一大勺麵條湯,麵條不見幾根,滿是清水。
我狼吞虎咽,像豬一樣地吃食。
生下的孩子在一邊哈哈大笑,這個壞種似乎天生就不太一樣。
婆婆連連稱好,說我孫子就是聰明。
惡婆子話鋒一轉,「我對你夠好了吧,可別忘了以後好好孝順我,再惹我生氣,就把你賣給村頭跑海的老王,好給我孫子補貼娶媳婦的錢!」
我連忙討好,但肚子太餓,嘴裏吞咽麵條的速度更快了。
看我這副模樣,惡婆子一把扇在我臉上,把我手裏的飯碗給打翻,湯水全部撒在地上。
「吃吃吃,跟頭豬一樣的吃,跟幾百年沒吃過飯似的,丟不丟人?給外人看了,還以為我在虐待你!」
可不是呢,天天給我喂豬食,天天給我吃泔水,我吃過人吃的飯嗎?
嘴裏不說心裏話,我跪下身子急忙把地上的麵條塞進我嘴裏,我再不吃,真的要餓死了。
壞種在婆婆懷裏咯咯大笑,我盯著這個雜種,心中湧起無限怒火。
這個雜種,是肮臟的男人們對我施暴的罪證,是人販子拐賣我謀取利益的罪證!
婆婆直接給我一巴掌,一腳把地上的麵條全部踩碎「盯著你那臭眼看什麼呢?嚇到我孫子沒有?」
「孩子餓了,趕緊給他喂奶!」
懷裏抱著被塞過來的雜種,我惡心的要吐,他揮舞著粗壯手臂,不停扒拉我的衣服。
無奈我解開胸帶,給他奶水吃。
張大洪見他胖大健碩,見外人絲毫不怕生,村裏的其他孩子出生,一見被許多人圍著看,都要嚇得哭很久。
給他起名叫張無忌,希望他在未來無所畏懼,不受拘束。
我心裏冷笑「當然無所畏懼,超雄寶寶怎麼會害怕呢,他們滿腦子都是犯罪因子,你們的好孫子,可是我帶來的好禮物!」
張無忌果真是壞根,他兩歲時被老婆子吃喝供著,體格肥壯。
稍不滿意就對惡婆子拳打腳踢,可老太婆非但不惱,反而縱容地誇獎張無忌。
這雜種本來就沒發育好的腦子,默認攻擊的信號是讚成允許的。
隨後越來越壞,三歲偷人家包穀,五歲燒人家麥田,七歲往人家家裏點火。
村民找上門來,惡婆婆蠻不講理地把張無忌拉在身後,直接耍賴。
「誰偷你們家包穀了?合著我們老張家不種包穀,平時吃的都偷你們的唄!」
「誰燒你們麥田了,你們還講不講理?還有沒有王法啊,證據在哪裏,什麼?沒有證據?那你們怎麼平白誣陷我們無忌!他隻是個小孩,你這樣誣陷人,以後還怎麼和村裏的小孩玩!」
後來張無忌火燒了人家院子,人找上了門來,直接抓住了張無忌,惡婆婆沒法狡辯了。
可她氣勢絲毫不輸,嘴硬道「無忌手裏拿著火把…也可能是別的小孩鼓竄他,我們家無忌從小聽話,他說不會做點人院子這種事!」
「你看老李家那孩,天天跟著我們家無忌,我看他賊頭賊腦,一定是他出的主意,然後讓我們無忌背黑鍋!」
被火燒院子這家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們,直接招呼老李家來。
老李家聽了不願意了,直接拉出孩子,指著孩子臉上的淤青「你看到我們家孩子的臉了嗎?是你們家,你們嘴裏聽話老實的張無忌給打的!」
「他天天打我們家孩子,還說我們家孩子慫恿他?我看你們家孩子就是個壞種,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