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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頓飯隻是個開始。
往後的每一日,不管我如何躲避,他們總會出現在我麵前,展示什麼叫如膠似漆。
看著我愈發消瘦的身子,竹青哭著求我,“公主,讓奴婢去打死那個賤女人。”
可是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不過是,假陸庭州用來收集虐心值的工具。
而我也怕自己太清醒,常常利用她入戲。
我憐惜的拿著手帕,擦掉竹青的眼淚,撫摸她的頭頂。
“她和你一樣,都是可憐人,何苦為難她。”
竹青其實也是被家人,賣進花樓的小姑娘,隻不過她沒有選擇屈服,一次次的逃跑被抓,終於有一次遇到我的馬車。
“那駙馬那麼壞,咱們不要他了,行嗎?”
她心疼的捂著,明明六月的天,我卻依舊冰涼的雙手,說出賭氣的傻話。
“夫君不壞,他是最好的人。”
日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身上。光影轉換中,我又想起我們的初見。
冷宮之中,缺衣少食是最正常不過的。
我和幾位嬤嬤學著自給自足。
後院被我們種上了能保暖的白蛾子,能果腹的地瓜。
還有一顆小小的棗樹,雖然結的不多,卻是難得的香甜。
豐收在即,可不知道哪個小賊,貪心的偷走所有果實。
一夜之間,後院成了光禿禿一片。
我難過的抱著小棗樹被折斷的枝幹,坐在無人的後門偷偷抹淚。
“公主,您怎麼了,有什麼需要臣效力的嗎?”
一個穿著禁軍衣服的小將蹲在身子問我。
這個人就是陸庭州。
也是唯一一個把我當作正常公主行禮的人。
望著他赤誠的眉眼,我抱著微弱的希望,告訴他,我的東西丟了。
其實那時候,我隻是太焦慮這個冬天怎麼過,並沒有指望他真的能把東西找回來。
因為對於輝煌的皇宮來說,這些東西太過於渺小。
而我的身份不值得大費周章。
可不出三日,他不僅抓到小賊,還帶回來大包小包的衣服和食物。
他說是那個小賊的賠償。
我撫摸著厚實的棉衣,和各式各樣的果幹,第一次有了笑容。
為他的善意和真心。
沉浸在溫暖的回憶裏,我不知不覺的閉上眼睛,有了睡意。
“公主,公主,你快醒醒,庭州要被太子殿下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