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壞的老婆子

在我八歲那一年，外婆被攻略者奪舍了。

攻略對象是我，隻要我說出外婆我愛你，她的任務就完成了。

她開始改變重男輕女的古董思想，千方百計地對我好。我想要媽媽，她就帶我去見媽媽，我想要的她都想方設法地滿足我。

可我早就知道了她的真麵目，所以我不會讓她成功的。

哪怕她對我再好，我也不可能讓她完成攻略任務，脫離世界。

試問一個滿身是疤的小孩會相信源於謊言的愛意嗎？

用謊言換來的，隻會是無窮無盡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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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我的外婆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老婆子。

鄰居們說的閑言碎語我都記得。

她們說外婆年輕時跟人廝混有了我媽，那個男人又丟下她跑了。

她獨自將我媽拉扯大，同樣的結果，我媽丟人叛逆，生了我就扔給她。

外婆對我一點都不好，我身上永遠都是臟兮兮的。

六歲時，我就想自己洗衣服，洗臉，想讓自己幹幹淨淨的。

她發現後，總是將我打個半死。

揪起我的頭發用力地扯，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得我左耳失聰。

腦袋和耳朵都嗡嗡嗡地響，很痛很痛，但是我不敢哭，我怕外婆變本加厲地將我打個半死。

打我以後她罵罵咧咧的訓斥我，「少跟你媽一樣，打扮的花裏胡哨的，以後就是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一晃一年，我忘了挨了多少次打了。

記憶中我總是那個動不動就能被外婆打掉半條命的小女孩。

婦聯主任要求外婆讓我去上學了。

好在上學不花錢，外婆同意了，不過我得幹完活才可以去上學放學回來也得先把家裏的活幹完才可以寫作業。

我很喜歡學習，老師教我們要感恩感恩父母，感恩對自己好，養自己長大的人。

所以我很感恩外婆，她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暴躁陰晴不定，和周圍人吵架是常事。

有一次我聽別人罵她是瘋婆子沒有幫她說話，她先是跟那些人吵得不可開交，隨後將我拖回家打個半死。

很多次我都被她打得沒了半條命。

我以為她是不喜歡小孩呢。

可是不是的，我發現她看見村頭的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時，會眉開眼笑的帶著他去買糖。

那和藹可親的模樣我隻在夢裏見過。

對著我就是罵罵咧咧的，她說，「看什麼看，你也想吃糖嗎？你配嗎？」

「你跟你媽一樣，都是來要我命的賠錢貨，掃把星。」

我默默地低頭無聲地哭泣，我努力抑製著身體的顫抖，生怕被外婆發現又會挨打。

可是好疼啊，心裏疼得比挨打還要難過。

我知道她不是討厭我和媽媽，她隻是不喜歡我們是女孩。

她說，生下我媽時，外公就嫌棄她生得不是女孩，外公的爸爸媽媽也不喜歡，不肯讓外婆進門。

所以外公走了，不要她了。

她一個人把我媽含辛茹苦拉扯大，沒有一點好，到頭來又有了我這個拖油瓶。

我沒上過幼兒園，要不是婦聯主任我連小學都沒辦法上的。

所以我感恩老師，婦聯阿姨，還有外婆，我不想讓外婆把我丟掉。

聽說沒人要的小孩子會被壞人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