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暗室並不代表傅明瑾放過我。
我被拖到主院時,他正在把玩一支暗紅色馬鞭,身前跪著一個後背血肉模糊的人。
他一側臉,竟然是那日拿刀橫在我脖頸的近衛。
“暗七,本王夢魘之事,為何會有這麼多人知曉?”
“是屬下失察,走漏風聲。所有知情人已經全部滅口。”
“那你也不必再活。”
幾句話的功夫,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消失。
他倒下時眼睛正衝著我,似乎在威懾我要忠心。
傅明瑾眸底的猩紅愈來愈重,冷漠的表情裏,甚至帶著一分狂熱,仿佛這條跟在他身邊多年出生入死的人命不值一提。
他拿著鞭子一步一步走進我,沾著地上的血跡,在我的麵龐上畫了個大大的叉。
無視我驚恐的模樣,他一把扯住我的衣襟,阻止我後退。
“你想怎麼死呢,蛇窟、狼群,還是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帶著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後,我再也顧不上其他,止不住的顫栗起來,猶如被寒風侵襲的枯葉。
帶著顫巍巍的聲音說,“王、王爺,民女有,有辦法治療夢魘。”
他雙眼帶著嗜血的光芒,令人不敢與之對視。
我緊張的咽下一口唾沫,表示自己曾在古書上看過,夢魘乃是心病需要心藥醫。
“民女會易容術,不管擾您清夢的人是誰,隻要有畫像,民女便可讓他出現在您麵前,不管是殺還是收,內心得到滿足,夢魘自消。”
我放緩聲音,慢慢的將古籍上的記載詳細講來,果然,他的神情放鬆下來,眼中閃過驚訝和興趣。
我的聲音越來越縹緲,“您是攝政王,有人能替您解除夢魘,是他的榮幸。”
當。
馬鞭落在地上,傅明瑾立刻回神,意味不明的望著我。
在我心跳如鼓,以為攝魂術被發現時,他站起身,從床頭暗格拿出一副畫。
“全府上下隨你挑人,按照他的容貌來。”
我想過,被傅明瑾珍視收藏的畫像,定不是一般人。
卻從未想過會和姐姐這樣像。
第一眼,我差點因為認錯而失態。
“怎麼,有問題?”
他麵色不虞的望著我撫摸畫像的手,像是在考慮要不要砍掉。
我連忙收回手,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猥瑣的笑。
“沒問題,隻是沒想到王爺口味特殊。”
話還沒說完,一壺茶迎麵潑來,滾燙的茶水頃刻將我的臉頰燙出幾個水泡,火辣辣的痛。
“蠢貨,嘴巴要是不想要,本王不介意幫你縫上。”
傅明瑾捏碎茶壺,嘴角微微掀起,露出惡劣的笑,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