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怡聞言“虎軀一震”,菇涼我,二兩肉?
林欣怡猛的抱住曹耀宗的手,瘋狂兔子踹。
兩條小短腿噗噗噗的。
曹耀宗猝不及防給她踹的胳膊生疼,低頭怒道:“臭丫頭,你瘋了?”
林欣怡這次豁出去了,啊嗚啊嗚還要咬他!
曹耀宗拎起她凶神惡煞:“犯病似的!再鬧騰把你賣了換狗!”
跑的汗流浹背的車夫茫然回頭,見他居然居然和貓吵架,心想這位先生恐怕才有大病!
這一頭。
李羅漢正焦急的在劉宅外走來走去。
隻恨自己昨天沒問清楚,曹先生到底什麼時辰才能來。
府內的人,用了先生開的藥方確實好轉許多。
但大哥卻有些失魂,似乎連人都認不全了。
對劉占奎十分忠心的他,隻急的恨不得以身替之。
好在沒會兒。
門下弟兄氣喘籲籲跑來,告訴他,曹先生坐黃包車剛進十六鋪,正往這邊來。
李羅漢迫不及待就想去迎接,又記起曹耀宗要他不許說出去,於是隻能繼續焦心的團團轉。
也不知又過多久。
一輛黃包車拐進巷,車上下來個肩膀上蹲著隻小狸奴的少年。
李羅漢終於鬆了口氣,趕緊迎上前,恭恭敬敬請他進府,順便告訴他,大哥有些失魂的事情。
曹耀宗頓時一愣,心想劉占奎怎麼會失魂呢?
不應該啊。
於是他問具體情況。
李羅漢卻說不出個所以,隻說劉占奎上午醒來後,不太認得人,眼神也有點空。
另外連交代他的些事情,也不太記得。
“或者是病後精神恍惚所致,隻要能醒就是好事。”曹耀宗略放了點心。
隨即問李羅漢,林欣怡有無異常。
李羅漢苦笑:“曹先生您交代我們不得打攪,所以我們不知道,但小姐從頭到尾都在臥室沒有出來過。”
這就不對。
因為誅邪符發動了。
曹耀宗便先去後院閨樓。
林欣怡這會兒正蜷縮床上昏睡。
容貌明媚的少女對門抱著枕頭,俏臉在上麵壓出個包子來,顯得格外可愛。
曹耀宗確定鎮魂符無礙後,他走去床內側,檢查窗戶。
窗戶的內插果然沒了,說明有人進來過。
他冷笑了聲,再掀起女孩的衣服。
隻見林欣怡白皙的蠻腰上,那枚誅邪符顏色暗淡,但其中暗藏的追蹤符架還在。
這就好。
曹耀宗隨即幫她蓋好薄被,將小貓放邊上的花凳上。
自己走到床尾空地,左手捏住靈寶花錢,右手劍指,凝視床上少女低聲道:“西字頭,王母令架,風風風,左六甲神將,右六丁神女,敕字尋蹤向,急急如律令。”
嗡——室內立刻起了陣暖風。
從女孩和小貓身上掠過,沿著門窗縫隙散去。
施法啟動扣子後,曹耀宗接著便出門對李羅漢道:“你們家小姐沒事,明日這個時候自然會醒,期間依舊任何人不得打攪。”
“是。”
“去看看你大哥吧。”曹耀宗往下走去。
眼前隨即出現了一條外人看不見的暗紅色的線。
一頭在他眉心,一頭指著前麵。
曹耀宗心想,是府內的哪個呢?
無論是劉占奎的妻妾,還是哪個仆婦,或者其他子嗣,他都不驚訝。
讓他意外的是。
那條線最後竟然進了劉占奎的房間!
這是什麼意思?
曹耀宗壓著疑惑走去,房內劉占奎麵色蒼白的沉睡著,線就落他身上!
曹耀宗不禁皺起眉頭。
豈有父親聯合外人坑害女兒的怪事?
既起疑惑,曹耀宗便裝模作樣和李羅漢再一次詢問情況,然後坐下,拉過劉占奎的手腕叩脈。
昨日他沒檢查,但現在他的手指肚剛接觸劉占奎的皮膚,就覺得有些不對。
似乎這皮肉太過緊繃,也就在這時,他腰間靈寶滾燙!
曹耀宗心頭微跳,但說:“情況還好啊。”
其實立刻開法眼觀察。
這一看,床上的劉占奎就變了模樣,是個麵目方正的單眼皮男子,另外他身上有份不搭的氣機如老樹直透床底。
往下,氣機沸騰,怨氣翻湧。
曹耀宗頓時恍然,居然是借殼頂神!
殼,是人皮!
頂,是鵲巢鳩占!
是比養貓娘更殘酷的一種手段。
看來“劉占奎”就是之前死去的王老道的上線。
但他要借劉占奎的身份,具體幹什麼呢?
自然不會是圖劉占奎的財物,那麼就該是通過劉占奎的“勢”達成更大目的!
這就有意思了。
小爺倒要看看你們最後能玩出什麼花招來!
曹耀宗便先不動聲色,轉頭對眼巴巴看著他的李羅漢道:“你大哥平時應該酒色財氣一樣不落吧。”
李羅漢訕訕。
“所以經年內耗,借機爆發,才導致他精神不寧。我開副養神加滋補的單子,索性幫他養一養,這樣他最遲明日也就可以徹底好轉了。”
曹耀宗說完轉去堂屋開方,丟給李羅漢,然後問:“昨日被我廢掉的老雜毛是誰請來的?”
李羅漢慚愧:“老夫人病倒後,大哥六神無主,是我通過江湖朋友請的。”
“哦?”曹耀宗心想,你那個朋友恐怕也是其中一環,看似你請,其實是他推薦。
李羅漢繼續道:“那廝叫陳三,在閘北做車夫頭子。昨日曹先生你走後,我就派人去找他,結果他已經死了。”
曹耀宗對此並不意外,隻說:“那就查不下去了,至於這個幕後為何盯著你大哥,甚至給你家小姐施邪術,隻能等他來找我,才可能知道。”
李羅漢一驚,越發愧疚說:“豈不是讓您受累。”
曹耀宗嗬嗬而已,略帶狂氣的故意說給房內人聽:“他們隻管來就是!不來,我都看不起他們!”
李羅漢卻厚道,抱拳:“事情總歸是因我大哥家起的頭緒,等他醒了,必定給先生一個交代。”
“好說,明日我再來。”
曹耀宗拔腳走人,李羅漢趕緊相送,到了門外,曹耀宗才又道:“有個事麻煩你。”
李羅漢一愣:“先生您吩咐就是。”
“以後在外邊無需如此恭敬。”曹耀宗托住他的胳膊壓低嗓子:“你給我安排心腹,悄悄盯著巴黎洋行的副班詹姆斯,我要知道他家在哪裏,外宅是誰,喜歡喝什麼酒玩什麼/表/砸,晚上睡哪裏,錢有藏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