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耀宗將他神情落眼底,知道這廝不僅僅是個欺上瞞下的小人,還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就徹底做條狗吧,正好這廝身份,也能幫自己張弓起勢。
曹耀宗便攤開五指,伸周暢眼前。
周暢開始以為又要吃耳光,剛要躲,曹耀宗手腕轉動,五指如一朵蓮花綻放。
周暢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眼神都發直。
旁觀的林東也覺得頭暈目眩趕緊轉頭。
曹耀宗語氣幽幽著:“心浮氣躁本無根,空殿無人我來坐!周暢!”
周暢莫名肅然,聲線飄忽的回答:“在!”
“你觀我誰?”
曹耀宗將手往上,吸引他看向自己。
周暢茫然抬頭,瞳孔猛縮,震驚的道:“神,神仙。。。”
因為他眼中的曹耀宗正寶相莊嚴禦空而立,身邊龍蛇起舞!
“跪好說話!”曹耀宗低喝道,這廝趕緊惶恐的跪挺。
曹耀宗目光如炬:“忠字頭,無生老母令架,金木水火土,左邪妖,右鬼怪,敕字破膽,急急如律令。 ”
隨著他的念誦。
竟有行字憑空浮現,組成個詭異符紋,鑽入周暢眉心。
周暢渾身一抖,立刻匍匐在地三叩九拜。
旁觀的林東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咬住手指才沒發出驚呼。
同時震驚的想,恩人莫非是仙人,教的徒弟才有這種仙家手段!
他卻不知道此術名為“落花種魔”,出自以前的白蓮宗,專門用來蓄養貼身死忠力士。
屬道門嚴厲打擊的禁術。
因為此術和曹耀宗收服阿三車夫的念種術相比,更加霸道。
要不是周暢這廝知曉內幕,又心術不正,曹耀宗也不會對他使用。
而這法術不僅僅隻能用於最多三人,也並非隨心所欲就能施展。
比如曹耀宗之前和周暢說破白德安的權術,是破其心神,甩對方幾個嘴巴子將其尊嚴踐踏成泥,是摧毀其誌。
有了這些鋪墊,他才能成功種魔。
再看周暢,眼神雖然恢複清明,但眼底已有一絲對曹耀宗的狂熱崇拜。
曹耀宗道:“以後好好為林護法做事。”
周暢立刻看向他身邊林東。
發現林東居然是隻仙氣飄飄的龜身人頭的存在!
新來的包打聽是大仙,三年同事竟還是靈龜護法!
這種完全沒邏輯的事,他偏偏信,還嚇得又趕緊磕頭。
林東
等這廝消停了。
林東實在忍不住問曹耀宗:“這也是恩人傳你的神通?”
“這走狗畏威不畏德,為防止萬一,才這麼對他。林叔你隻管放心,除非有人能幫他解了此術,不然以後他對你比對親爹還親。”曹耀宗當周暢麵道。
周暢瘋狂賠笑,仿佛罵他都是榮幸。
林東見狀艾艾有聲,欲言又止。
曹耀宗知道他想問什麼,說破道:“林叔可是擔心我對你也這樣?”
“沒有,絕對沒有。”林東慌的不行。
曹耀宗啞然:“施法有因果,存心害人會有天譴,我沒事折騰你幹什麼?”
林東心想也是,忽問周暢:“五十大洋還要不?”
周暢急忙乖巧搖頭:“不了不了,之前都是我不對。”
曹耀宗對比他之前的嘴臉,啞然失笑。
正這時,他忽然感覺山鬼靈寶一動,進而感覺他畫在小貓娘林欣怡腰間的誅邪符出招了。
曹耀宗頓時冷笑,你們還真上鉤了。
起屍的事情反正他在不在都無所謂,曹耀宗於是交代林東周暢:“你們去辦事吧,我去劉占奎家一趟。”
林東吃驚問:“漕幫的劉占奎?”
曹耀宗嗯了聲:“劉占奎家有點事,我去幫他解決下,順便調點人查查那個幕後的行蹤細節。”
林東依稀聽說,市麵上流傳的劉占奎家莫名其妙沾了瘟疫,四處求醫無果的事情。
他再回憶曹耀宗之前展現的一係列不為人知的本領,不由欣喜的說:“耀宗啊,劉占奎人脈遍布滬上,你和他有交情的話,黃麻子以後都得繞著你跑。”
“告訴他多沒意思啊,不要說出去。”曹耀宗嗬嗬起來,同時有點詫異,劉占奎這麼厲害麼,但沒問。
接著他便下車,喊了輛黃包車先回南市。
周暢等他走後忍不住問靈龜:“林護法,他到底什麼來頭?”
林東都無語,道:“你還是喊我林叔吧。你知道徐寶山吧。”
周暢一驚:“五月被陳其美炸死的江北第二軍司令徐寶山?”
那可是縱橫江淮幾十年的真正風雲人物。
“嗯。”林東道:“徐寶山見他師傅,都得喊聲大先生。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太多,總之耀宗這孩子,本事大著呢。”
“是是是。”
周暢就懂事的不問了。
但還是忍不住想,袁慰亭刻意拉攏的徐寶山都得喊曹耀宗的師傅一聲大先生。
曹先生真不虧是仙師啊。。。
這一頭。
曹耀宗回到南市。
見朱姐家大門緊鎖,不知去哪裏了。
他直奔樓上,躲床底的小貓聽他的招呼,才敢跑出來。
曹耀宗帶她下樓,告訴她:“我留在你腰間的誅邪符有動靜,現在帶你回去看看,希望能借機幫你家徹底除了禍根。不過,誅邪符是靠你本體生機催發的,所以搞不好你還得再養兩日,才能還魂。且忍忍吧。”
小貓靠在他懷裏,乖乖點頭,隻覺得有他在,才安全。
片刻後。
搖搖晃晃的人力車上。
林欣怡趴在曹耀宗膝上,回看他正閉目養神。
她鬼使神差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曹耀宗的大手,然後將腦袋蹭去他掌心,瞳孔都成了♥形還不自知。
曹耀宗感覺著她的親昵,順手揉揉她的肚皮,回憶白德安的操作心想,洋人的權術也不簡單,又有洋Q洋/炮,難怪清廷敗的那麼慘。
看來以後自己不能按著市井裏的無知說辭,隨便定義和小覷洋人。
要不然,遲早吃大虧。
又琢磨,唯有案件徹底告破,才能真正站穩腳跟,看來得抓緊些。
另外也得盡快找出坑害劉占奎家的真凶,不然終究有隱患。
隻是到底是誰害劉占奎,他又圖什麼呢?
總不見得,就為了把這丫頭變成貓娘吧。
想到這,曹耀宗忍不住喃喃自語說出聲:“這丫頭也不是什麼天下一等一的絕色,身材又長又瘦,胸口也就二兩肉,應該不至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