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為他很快就能見到季臣川,畢竟他是特地過來見他的。
可沒成想,他被晾在門外一個時辰之久,正當他又震怒之際,那小廝才將將開門。
他又以為可以很快見到季臣川,卻又不成想,他在武安侯府裏走了許久。
今日他滴水未盡,又累又餓,直到雙腿酸軟得不成樣子,那道身著白錦衣袍的季臣川才露在眼前。
蕭原怒從胸起,他這是在耍他嗎?
隻是剛要說話,卻被一道溫和的聲音打斷。
“蕭公子,你見本世子是有什麼要事嗎?”
這?
蕭原呆愣一瞬,他想要從季臣川的表情裏看出算計,可他嘴角微笑,眼神清澈,真如世人所說的那個,是個溫和君子。
難道,是他想錯了?單純的是這武安侯府太大故而走的時間久?
他如此禮遇,他反而不好發作了。
隻是不知為何,胸口的鬱結之氣遲遲未能消散。
他再次看向季臣川,隻見他幹淨閑雅坦然自若,與他這一身粗布衣和狼狽相比簡直雲泥之別。
蕭原瑟縮了一下,有些自愧。
但他想到映雪,又將腰挺直了,什麼溫潤如玉謙和君子,左不過是一個隻剩下三年壽數的短命鬼而已,他拿什麼跟他比?也是他毀了映雪一生,他為何要被他比下去?
季臣川似沒看到他的表情變化似的,嘴角笑容不變,溫和的讓小廝請上茶點。
“蕭公子,請。”
他一派和氣,無半點惱怒之意,語氣更是平緩,沒有一絲瞧不起人的高高在上之態。
蕭原又愣了愣。
不得不說,季臣川的舉動讓他有一絲的震驚。
就算是林大人初見他時,雖然喜愛他的文采,可眼神裏卻還是不泛可惜之色。
“季世子,我求你,放過映雪吧。”
蕭原終是把話說了出來。
“她喜歡的人不是你,是我。”
“我與她早就暗生情愫,若非你們武安侯強壓,她是絕跡不會答應這樁婚事的。”
“映雪稟性純良,她該有一個更好的歸宿。”
蕭原越說越激動。
“季臣川,你自己也不想想,你是個快要入土的人了,你怎的還要賠上一個好女子的一生呢?”
“季臣川,我答應你,以後武安侯府有什麼事,我蕭某人必義不容辭的全力相幫。”
“你應該知曉,男女之事是不可以勉強的,季世子,你不會做那強搶之事吧。”
說到激動處,他竟還要上前。
小廝連忙上前扣住蕭原。
蕭原一把推開他們,不管不顧。
“季臣川,你已經害了她一輩子了,難道這輩子你還要害她嗎?”
“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不成?”
蕭原猩紅雙目,像要吃人。
蕭原恨意難以控製。
上一世,他每次見他,他都是拚命的壓製了想要殺了他的衝動,尤其是見到他咳嗽時映雪溫柔的給他遞藥送水,他更想撕了他。
他幾次三番找到映雪,求她離開季臣川,他並非她的良人,甚至許諾,隻要她離開,他可以休棄林輕君,娶她為正妻一生一世對她好。
可憐善良的映雪隻道,不能對不起輕君,更不能對不起林府。
既然老天讓他重生,這一世便讓他來相護。
可是季臣川沒有說話,隻是漆黑的眸子越過他,看向他身後。
蕭原順著他的目光朝後望去,震驚不已。
“嶽父大人?”
啪。
林致鐵青著臉給了他一巴掌。
“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