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都還好好的。
可誰知今日竟出了這樣的事?
世子性子綿軟,懂事知心,決跡不會說出林府他受了委屈一事,一切隻往好裏撿著說,說林大人家教嚴謹,林夫人端莊親和,林大小姐人如其名。
可獨獨沒有說那蕭原緊握住林大小姐的手不放,還說非她不娶,甚至還是當著他的麵這般說項。
她武安侯府又不是麵團捏的,焉能被那蕭姓小兒欺侮到頭上來?
也就世子寬宏大量不去計較。
老夫人又罵了一通自家孫兒阿鬥性子,但更多的是罵蕭小兒欺人太甚,甚至連林大人也一塊兒罵了進去。
什麼家教嚴謹,那蕭原為何會拉著林映雪的手不放?林映雪為何不當即甩開他的手來?
又說什麼林夫人端莊,她若端莊,便也不會放一個外男入後宅內院了。
老夫人越罵越凶,甚至隱隱有後悔結這親了。
李嬤嬤嚇了一大跳,連忙安慰,“老夫人莫急,或許此事另有隱情也說不定呢,那林大小姐當時隻怕是嚇傻了,故而沒有及時甩開,林大人事後不也重罰了那林小姐嗎?”
結親難,退親更難。
不知事情全貌,不可亂下定論,事關世子終身,更是要斟酌了再斟酌。
至於林夫人?
“林夫人,當是來報的說,她在後院根本不知花園裏的事,此事,也怪不得她的頭上。”李嬤嬤又道。
老夫人歎了口氣,這才消了會兒氣,她道。
“若非川兒今日想去林府商議成親事宜,我等還不知曉那林府有此等之事?”
好在川兒去得巧,否則,她們勢必要被蒙在骨裏。
等等。
老夫人想到什麼,猛的一怔。
“純花啊,你說川兒是不是知曉了什麼?故而才特地今日前去的啊?”
他以前雖然嘴上說一切事由她處置,可她能感覺得到,這個孫兒對婚事淡然,他隻不過是不想她傷心難過,才未說出口。
可偏偏今日一早醒來,他便來稟明她,說要親自去一趟林府,說婚前無論如何得見上林大人一麵,莫要叫林大人以為他是個無禮之輩。
李嬤嬤聽罷,也呆立當場。
是啊,世子他自議親到現在,向來都是從善如流,何曾像今日這般主動?
“難道,世子他知曉了什麼?”
老夫人緊抿唇角,說不定,還真是這樣,他是個乖孩子,從來不忤逆長輩,又發現林映雪不對勁,故而才以這種方式告訴她們。
老夫人手指緊握,她可真蠢啊,怎的沒有想到這一層?
“那怎麼辦?親事都走到這個議程了,再過三個月便是要成親的了,難成,還真的要這樣錯下去?”
李嬤嬤白了臉,她也不知曉了。
老夫人自責不已,“早知如此,我當初就該再多相看相看的,否則,也不會有今日之事發生,純花,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李嬤嬤沉思良久,不過,她最後卻說的是。
“老夫人,你有沒有覺得世子今日的話有些不對勁?”
“世子今日說了林大人,林夫人,林大小姐,那麼,那位庶女林二小姐呢?世子卻為何隻字不提?”
以世子的性子,若是要誇,那自然是全都誇絕不會遺漏,再者,他們武安侯府從林府裏打聽出來的消息是這位林二小姐也在其中,世子決跡不可能隻字不提的,哪怕說句靜雅這般的場麵話也是可以的。
但......
林二小姐?
“那林二小姐叫什麼來著?”
李嬤嬤道,“好像叫,林輕君。”
林輕君?
老夫人腦後有某個靈光突然閃過,猛的想起了十幾年前的一樁陳年舊事。
“純花,你可曾還記世子五歲離京時,他救了個小姑娘?”
李嬤嬤身子猛然一僵......